於是,鄭壬君又簡單講了當晚,“俺倆故意著裝一新,化了淡妝,故意挎著胳膊招搖過市,宣揚著要去新開業歌舞廳去跳舞唱歌,好好放鬆放鬆;故意讓見著的熟人傳信給他,好好氣氣他。果不出所料,那廝中了俺計,得信後肯定心裏氣恨得直冒火;便立即讓小狗華建平約齊了他幾個忠實打手,在歌廳附近酒店策劃密議------”;“後因他一個夥伴調戲汙辱葉藍,故意挑起事端”,“我們進行‘正當防衛’,迫不得已才將對方打傷的------”
“好,好,好!”想不到陳姐聽後卻連叫幾個好字,且激動地說。“你們打得好!‘正當防衛’得好。不僅為俺好姐妹葉藍雪了恥,出了氣;同時亦為你侯哥我們報了不平。你不知道呀小鄭,自從三年前那唐老鴨局長,將他這個忠實走卒方士元調來信訪科後,壓到了你侯哥頭上,從此後我們沒少出力流汗,但成績都是他的,出問題卻總派我們不是。你想那個憋氣呀!但人家手中有權,上邊有人;周圍還有一群忠實走狗;咱心中不平僅能背後發發牢騷而已。也隻有你采取這法治他,才能出口惡氣。以後請照這樣繼續幹了,你侯哥俺倆支持你。”
聽對方如此講,壬君當即大放其心。他原本以為當對方聽到自己所講“正當防衛”,教訓了方士元和華建平的經過後,以對方向來過份謹小慎微的個性,不是一時間瞪大驚詫意外的眼睛直直看著自己;就是當即說一些類似於“年輕人做事咋憑欠思考哩”和“他雖有錯,咱可向領導反映;咋能動輒動手打人呢”的話。若那樣的話,今天由她陪著,名之曰“代表科裏前去醫院或他們家裏進行探望慰問,實際再借機譏諷羞辱對方一番”的計劃,或許不能落實;要麼就得改改了。
但剛剛聽對方口氣說辭,證明數年來她同侯副科,分明更受壓抑;而心中更其有氣。且分明我們是站在同一戰壕裏。這就好了,此後我們就可協起手來,同仇敵概。誰說沒權少勢不能成事?隻要心中裝著真理,手中握有正義,大家團結一心,群策群力,自會生出絕招妙計;不靠權勢,遵法守紀,不動拳頭,照樣能讓對手丟醜倒黴;重挫他自尊自信和傲氣------就比如現在不管是在兩廝自家,抑或在醫院裏------
於是,當走近三叉路口,兩人暫時停車,準備先去哪裏好時,壬君便乘時湊對方耳邊“如此如此”一番耳語;陳姐聽了當即心中大喜,並知己親昵般地,拍著壬君肩膀連連誇耀說:“好壬君,真有你的!還是年輕學曆高,就是點子稠。待會兒見了那兩貨,咱就依計而行;咱倆相互幫腔,一唱一和;專揀他們的痛處戳;最好在咱代表科室前去探視慰問後,他們身上傷因心靈受刺激,進一步加重才好。津水縣的教育信訪,若少了兩匹害群之馬,說不定反會搞得更好呢!”方士元和華建平,這兩貨還真是有空便鑽,明是為報複奪走所愛“情敵”,失算反中對方之計,人家以“正當防衛”反將其打傷,擔心一旦暴露真相,有損自己光輝形象,便委托人向局領導謊報:夜晚加班去信訪對像戶家訪,天黑路險騎車跌進土溝摔傷;故住醫院療傷。當陳姐壬君幾經周折,也終來醫院探視慰問時,恰同先來探望的局辦代表在走廊迎麵碰上。
“此前從未聽說過,信訪科還要趁夜加班走訪信訪對像啊?”局辦代表明顯持懷疑態度地問道。“何況夜晚騎車跌跤隻能是腿腳摔傷,咋能是腿腳完好,卻傷頭部臉上?我們聽報的卻是另一版本,好像是報複傷人反落自傷?到底啥是真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