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啦。你們行管上的車軲轆事,老朽不感興趣也沒空聽。”王教授頗為不滿地牢騷說。“我讓該生隨你去就是了,又何必多費口舌。”
可當廖若琳心裏忐忑著跟在女主任身後,一步一回頭憂戚戚望著恩師不得不離開時,卻聽身後王教授大聲牢騷地說:“哼,什麼‘重點大學’!還什麼口口聲‘以教學為中心,師生為主導主體’?可臨到實際上,當官的從來都是老爺;師生永遠是孫子,對與錯都得聽命於人。”
在係主任呂漢清的辦公室。當女主任將女生廖若琳領進屋後,自己亦當即在主任辦公桌對麵坐下,似有相幫“審案”的架式,但呂漢清瞥她一眼,卻淡淡地說:“楊幹事,沒你的事了,你該忙啥忙啥去吧。出去將門帶上,別讓任何人前來打擾。我要同小廖同學很好談談。”楊幹事不解地分掃屋中兩人一眼,稍作遲疑,最後還是沒趣地怏怏地出去後又帶上了門。
“坐呀小廖同學。不要拘束嘛!”待楊幹事離開又帶上門走後,呂漢清又當即換副麵孔,似招待客人般客氣熱情地說。“這裏雖是辦公室,但隻要沒其他人在場,到這兒就像到家一樣!你是愛喝飲料還是咖啡?”
“不,呂主任,俺什麼都不喝。”正上課哩,竟被單獨叫到這裏,廖若琳明知又招惹上了什麼麻煩?但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大麵卻還盡力強裝鎮靜說。“您別客氣。俺就站這兒聽您問話。哪有學生坐著聽領導訓話的道理?”
“哎,我剛不就說了嗎?在師生眾人麵前,為照顧影響,是要分個上下級和領導學生區別。”呂漢清仍然客氣有加解釋說。“但關起門來就不必再有那麼多講究啦。就像到了家裏。都是階級兄弟姊妹嘛。隻有坐下來邊喝著什麼邊聊天,方才顯得溫馨和諧嘛。”
“呂主任,那怎麼行?從組織關係說您是師長領導,俺是學生;沒有平起平坐道理;從現實情況來講:您派人通知俺來,既說是要接受調查。俺更需態度端正。”廖若琳盡力冷靜地說。“呂主任,俺已是大三學生,有足夠承受能力,您不必繞圈子擔心什麼,有啥話啥事您請直接問好了;俺保證實事求是回答。”
“好。既然說到這裏,你也表過態了;那咱就不繞圈子開門見山說了。”呂漢清終於撕破虛偽麵紗“哼”的一聲嚴肅地說。“在沒正式開始談話之前,我先交給你校領導批示材料,你認真看看,然後就清楚自己該怎麼辦了。”
廖若琳抖著手接過材料看。盡管如她自己剛才所說,己有足夠的承受事變能力,但當認真看過材料後,她卻再也不能強裝冷靜表坦然了;僅從她那由黃轉紅,再由脹紅變為煞白的急遽變化麵部表情,可見她思想心理多麼激烈動蕩翻騰;也虧她為顧影響盡力硬撐,否則當真就要瞬間暈倒在地。盡管硬撐一時間還是直覺天旋地轉,兩眼發黑;她隻得當即扶住桌子,一再冷靜地強迫和警示自己:千萬不能在此處暈倒當麵出醜------
待好半天終於緩過來勁後,咀裏便連聲急促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當初是他馬處長前去招生,檔案上蓋沒蓋省招辦章,他最清楚,亦應該由他具體負責------”
“是呀,馬處長是也向學生部檢查並承擔了責任。”呂主任乜斜著金魚眼詭詐地說。“但誰檢查擔責也解決不了你學籍問題。除非你找到硬實關係,在你檔案材料上,重新補全省招辦的簽字蓋章。”
第13章 各自的同床異夢
看了女友若琳的親筆信,一時間鄭壬君更比當事人還心慌焦急。他完全清楚一份正式學籍,對一個在校生是什麼意義?它關係到該生是正取或備取的身份問題;更意識到女友爾今是深深陷進了一個,難以輕易脫身的陷阱裏;且明知此陷阱是那個偽君子馬處精心設計。但爾今了解認識卻為時早遲。想到此大冬天風地裏他竟直冒急汗,一刻鍾也不敢怠慢遲緩;當即便踅轉身去“11、六班”。他必須盡快親見女友一麵,急難中應及時給她撐腰打氣;更應同其協商出個補救之計。可待她事急慌忙趕到“11、六班”教室和該班女寢時均都被告知:“若琳同學家裏發生點緊急事,已請了幾天假回去處理。”
什麼“家中有急事,已請假回去處理”?嗨,肯定還是為自己遭那偽君子馬處長設陷阱,當年下縣招生時,在往昔同窗家,突見若琳美色,早起下俘為己有不良之意。故便設計在返省辦理招生手續時,有意識在若琳錄取審批表上,遺漏省招辦簽屬意見和公章;這才造成爾今學籍複查時天大漏洞,從而讓若琳和姑父母,轉回頭再去求他周旋,他好借機再邀脅對方就範,為前途命運,違心做他“處長夫人”。若琳既已請假回家,顯然已中對方“欲擒故縱”之計,若等若琳搬來姑父同那廝“談判”那就生米將煮熟飯,一切為時已晚。“不行,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