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酒館裏的陰謀(2 / 2)

亦正是在若琳壬君憑直覺感到,“那場感情風波是否過去?那個花心男人馬處長,許是受於內外壓力和自己良知道德遣責,業已收回了對自己覬覦之心”的時刻,在馬道然親自策劃下,一場針對壬君若琳這對初戀情人,分裂拆散的陰謀詭計正在醞釀。

這是在秋季裏某日夜晚。“綜大”校外。壬君和若琳初建戀愛關係的那家酒館。靠窗的一個僻靜席位上,有兩個50上下年紀中年男子,正頭頂頭在那兒喝酒聊天;看來話很投機亦很保密。兩人自來酒館後,一直喝酒很少,亦不猜枚劃拳;好像前來酒館“酒客之意不在酒”,卻在密議何事矣。那麼,他們究是何人?在這畢竟公眾場所的酒館裏,他們又究竟在密議什麼事哩?正好此刻窗外馬路上一輛汽車從左向右開來,明亮晃眼的車燈,從窗子射進來,這才終使我們認清了窗跟座席兩個人,竟是“綜大”人事處長馬道然和他大學同窗、本校同事中文係主任呂漢清。凡該校老人兒都知道:這倆人不僅是原大學同窗,現本校同事;且兩人因其心性相近,臭味相投,所以便在原同窗同事基礎上,又多了層知心朋友的關係。當然,兩人雖同屬處級理應地位平等,但因馬道然既身在校本部,又擔著大權在握的人事處長,作為基層頭頭係主任的呂漢清,雖對外對下有些實權,但畢竟在校內有不少事,還得仰仗馬道然幫辦,所以每見對方總是畢恭畢敬。也休怪這呂漢清主賤勢利,因在古今中外官場上,曆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問你出道早晚,原啥資曆;亦不講你輩份年紀;隻講你現時職務,和所具的實際權力:那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故原本大學同窗時班長的他,現時見了馬學弟卻得仰視,內心中雖有十個不服,但麵上還得假裝恭敬謙虛。而這馬道然亦天生有個怪癖:不愛見年輕原屬下級們的恭維熱捧;唯喜原同級或上級,現時一翻反為屬下人的,那怕是違心的一句畢恭畢敬,表麵看著高興,內心亦很受用。當然,每遇這種情況,他也會來句虛偽的謙虛回敬。

比如這天下班走出行政辦公樓後,恰遇同時出來的中文係主任呂漢清。他剛淡淡地招呼一聲:“漢清啊,也剛下班呀?今晚有無應酬?能否陪俺校外酒館喝幾盅?”

“啊,原是馬處長兄。”呂漢清便當即受寵若驚地連聲表白說。“沒有,沒有。即便有再重要的應酬也立即辭了,騰出時間甘願相陪處長馬兄。”

這是兩人悄無聲息在校外酒館坐定,已三杯酒下肚之後。

“咋,俺聽說您那個寶貝女兒小琪,新近又同男朋友‘拜拜’了?”馬道然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深表關心地問。

“哦,噢------可不是嘛。”呂漢清被觸痛處當即臉慚慚地吞吐說。“你處長兄也聽說了?咳,丟人現眼哪。”

“那到底怎麼辦哪?”馬道然反為對方憂愁說。“一個談過對像,20大幾的女孩家,總留在家裏也不是事呀?您兩口沒再托人再給她找個家?”

“托是托了;可就她那喜怒無常的個性,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呂漢清挺為作難和自卑地說。“可是,不怕你處長馬兄笑話:凡條件稍好卻又知根捉底的誰會要她?”

“你兩口也不必太自卑,拿住你處級係主任的家庭,一個好賴讀過大專的女孩兒,還愁找不到個好對像?”馬處長詭秘一笑,當即寬慰對方說。“俺手邊便現有個不錯的男孩兒;今年已讀大二------”

“那好啊,經曆了這次被原男友拋棄的挫折,小琪她也收斂多了。”呂漢清當即一喜急急地問。“那男孩是哪個大學的?”

“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馬處突兀詭秘地一笑說。“他叫鄭壬君。就在你們係‘一二、五班’。”

“哦,原是這個學生啊?可人家條件好是好,但對小琪來說,卻是望塵莫及啦。”呂漢清一聽卻又大失所望說。“一是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據說從‘大一’開始,已同當時大二的一個同係女生相戀了。那可是我們係最有名的幾對戀情之一;被稱為‘圖書館戀情’呢。這二呢?當初我家小琪在談這個朋友之前,也曾發了瘋地追過這個鄭壬君,結果人家寧肯接受那農家女,卻拒絕小琪。既已有過去,今日咋還有戲?”

“哎呀,俺那書呆子呂兄啊!不在你係主任位上一待數年不動。”馬處恨鐵不成鋼的譏諷說。“原來您根本不會用權啊!”

“處長馬兄此話怎講?”呂漢清當即大惑不解地問。於是,一向老謀深算的馬處,又於桌席稍稍欠身,湊向對方耳邊“如此這般這般”一番策劃教唆;那原本書呆的呂係,亦當即大開心竅,連說:“最好,最好!總讓他小子乖乖聽俺的------”

正因兩個臭味相投狐朋狗友,在校外酒館一場陰謀,不僅拆散了一樁純潔愛情,亦從此改變了兩個有誌青年的信年和人生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