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武走出山體回頭看看身後的山,沒有太多高大的樹木,山上植物以灌木為主,大部分灌木隻有膝蓋高度,稀稀落落的鋪滿山上。
在灌木叢之間露出的黃色山體,表麵以泥沙為主,仔細看內底則是膠狀的黑色泥巴,隻不過表麵那層黃泥沙很厚,所以一般看不出來。
範武也是因為剛才穿山而出,所以才知道山體的內部是黑泥,本來無論是黑泥黃泥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範武穿越黑泥層的時候發現黑泥有股濃烈的中藥味道,覺得奇怪所以才特別留意。
山體內外都沒有藥味,剛才看了外麵的植物也幾乎沒有中藥材,那怎麼會在山體中央有一層像藥膏一樣的泥土呢?
覺得奇怪的範武繞著山體穿行了一圈,發現整座山都有黑泥,仿佛整座山被糊了一層厚厚的藥膏,在藥膏外麵再鋪上泥沙種上植物。
多穿行幾次之後終於確定,那些黑泥應該就是藥膏,不知是用來養植物還是幫這座山養傷?
範武不知道這屬不屬於正常,是不是自己失憶前就已經知道的情況,還是跟自己昏迷有關?還有,醒來那個山洞並沒有出口,自己又是怎麼來到這座山裏麵的,昏迷前還是昏迷後?
麵對這些沒有答案的疑問,範武把它們暫時壓在心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盡快找回記憶,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邊,以後再說。
範武下山去到幽靜的山穀,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給自己搭了一間簡陋但結實的木屋,隻是他並沒有住,搭好之後在木屋前坐了一個晚上,充分感受了一下這裏的寧靜,第二天就離開了山穀去往外界。
在範武離開山裏的當天,在他醒來的山洞裏前後憑空出現了幾個人,第一個是範武在鼎山上見過的三藏老和尚。
他來到山洞的平台前麵,伸手往台上一抹,上麵出現點點磷光往他手上聚集,最後凝聚成一條質樸的檀木手串停在手心。
三藏閉著眼感受了一番,自言自語的說:“唉,果然不出地藏菩薩所料,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幸虧菩薩有先見之明。”
說完對著手上的手串一吹氣,手串重新化為星星點點消失於空中,三藏老和尚也緩緩的由實變虛離開了山洞。
三藏和尚走後半天,平台上空忽的出現一虯須濃眉大漢,大漢出現後第一時間看向四周。
“嗯?黃泉水呢?”
馬上收回目光看向平台。
“沒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平台,大漢合指一算,臉上露出開心的神色,“嗬嗬,這下好了,不用再對小葵撒謊編故事了,哈哈,這幾十年來就快愁死我了,趕快回去跟她說,哈哈!”
哈哈大笑的聲音還在洞中回蕩的時候,虯須大漢已經消失不見。
等到大漢離開之後,山洞中央的平台忽然傳出石板移動的聲音,從平台的一頭橫向出現一條筆直的石縫。
隨著石板摩擦的聲音不停,石縫越來越大,在平台的另外一頭慢慢突出一塊比平台表麵窄一點的石板。
原來平台竟然是中空的,有東西在內部推開上麵蓋著的石板,隨著麵上的石板被推開,石縫也逐漸擴大。
擴到半人高寬度的時候,從裏麵坐起一個不辨雌雄的盛世美顏,長發披肩,丹鳳眼,薄薄的嘴唇配上白嫩粉紅的皮膚,怎麼看都是一個顛倒眾生的女子。
但是打扮穿著卻是標準的文士風格,而且喉嚨位置還有一個好像是喉結的小突起,但是又並沒有正常男人的明顯。
美顏文士坐起來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偏向中性柔和的嗓音,“個個都跑來這裏打擾我睡覺,幹脆不睡了,起來找點事玩玩。”
說完撐著平台邊沿飛身而起停留在半空,伸出纖纖玉指往地上輕輕一撥,打開一半的石板蓋子重新退回到原位,平台瞬間恢複原本模樣,根本看不出來是中空的。
“來!”
中性的嗓音清喝一聲,在平台上麵出現一隻大狗的身影匍匐在地,居然是把範武砸死的菩狗之魂。
“菩狗參見娘娘,娘娘您怎麼出來了,還遠遠沒到約定的日子呢。”
看到菩狗,被稱作娘娘的美顏文士似乎挺開心,笑笑說:“還不是被那些小家夥吵醒了,時間還差多久?”
菩狗依舊匍匐在地,隻是稍微抬頭用眼睛餘光看著空中的娘娘,“是菩狗保護不周,讓他們打擾了娘娘的休息,距離約定時間還差百年,害您提前出關,娘娘責罰老奴吧。”
美顏文士展顏一笑,抬頭看著頭上虛空,“這與你無關,可能是他讓我提前醒來也不一定,既然醒了,那我出去走走,你跟著吧。”
“是,老奴遵命。”菩狗從地上起來,但是這次沒有人立而起,還是保持四腳著地的姿態漂浮而起,跟在娘娘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