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八安連忙躬身,沒有一絲猶豫的說:“七爺千萬不要說這種話,看得起這小子才讓他去做事,這是他的榮幸,後果如何這是他的命,我回去會處理幹淨的。”
“嗬嗬,這並不是看得起他,而是他對他前世有恩,所以派這小子去是最恰當的,懂嗎?”
“不太懂,但是隻要七爺說了我去做就行。”
七爺點點頭,“嗯,我就是喜歡你這點,這次辦得不錯,雖然沒能順便破壞地藏那和尚的安排,但是多少也影響到了結果,那就夠了。”
提到地藏菩薩,謝八安更加不敢接話,隻好繼續沉默以對。
等了一下,沒有聽到謝八安回應的七爺嗬嗬一笑,“八安你就是有點太過謹慎了,不過辦事確實需要這個,你先下去吧。”
謝八安如蒙大赦,連忙行禮退出內殿,他發現原本什麼時候都笑臉迎人的七爺,這些日子以來好像變得陰沉難測,自己和一些跟了他一輩子的老兄弟都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謝八安走後,七爺踱步到內殿盡頭的玉石椅子上轉身坐下,把玩著手上的鬼斧,“兄弟,別怪哥哥狠心,是你想要的太多了。”話音剛落,長長的白色帽子上忽隱忽現‘你可來了’四個字,泛著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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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族地,最高的一幢塔樓頂層,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正在對月自飲,身後站著一位須發皆白,正在閉目養神的老者,老者臉色灰暗,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自飲幾杯之後,中年男子放下手中酒杯,“鷹老,那人情況如何?”
身後老者眼都沒睜,但是語氣恭敬的回了一句:“差不多空了,公主沒忍心再下手。”
中年男哦了一聲,“星兒還是心軟了,這可不利於將來啊。”
老者依然那副閉眼將死之樣,“公主涉世未深,心還不夠狠,但是未必是壞事,就看事情如何去發展吧。”
“嗬嗬,從小到大,鷹老你就是寵著她,這怎麼能是好事呢?無論將來事情如何走向,一個心狠的王和一個心軟的王對我族的影響完全不一樣。”
中年男子說著擔心的話,但是表情卻是一臉輕鬆,估計心底對這個十九歲成魙的女兒還是滿意的。
老者也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全族最寵夜星的就是中年男子自己本人,於是回答道:“我王無需多慮,夜叉族無論男女,從來沒有過婦人之仁,公主是因為年齡尚小,這不是心軟,是仁厚,而且我說過了,並不見得是壞事。”
中年男子聽老人第二次提到不是壞事,有點好奇的問道:“怎麼說?”
“因為那人還有可能。”說到這裏,老人稍稍睜開了一絲眼皮,眼縫裏透出兩道白光,塔樓頂層馬上像開了空調一樣,溫度下降了好幾度,他連忙再次閉眼,冷氣才緩緩消弭,溫度回升。
聽到老人說那人還有可能,中年男子並不驚訝,而是眼神玩味的自飲了一杯,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桌麵,“可能性大不大?”
剛才老人睜眼的一刹那氣勢逼人,再次閉眼後又恢複到半死不活的狀態,“不大,九死一生,但是如果成了,一飛衝天可能性不小。”
“嗬嗬,那就有趣了,鷹老你覺得因為這個我族需要修改一下策略嗎?”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他對公主很有好感。”
“嗬嗬,那就好,攻心為上啊,比當爹的強,今天很高興,鷹老,來一杯?”中年男子心情愉快的倒了兩杯酒,邀請老人共酌。
好多年不沾酒的老人似乎也來了興致,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中年男字興致更高,頻頻勸酒,但是老人三杯之後就停手站回男子身後,並且全程沒有睜開過眼。
中年男子也不介意,自顧自的獨飲,但是剛才高漲的情緒已經回落,眼睛眯起來看著塔外的明月,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