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一旁看得莫名奇妙,覺得這場麵有點可笑,但內心卻在顫動。她又何嚐不想有一個爹,有一個娘,有一個家,可她卻有這樣的一個師父。
她不知道這師父是哪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隻知道自己從記事起便有這麼一個師父。教自己武功,教自己殺人。一旦做錯一點事非打即罵,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她有時候真想一刀殺了這師父。其實在她內心非常渴望得到師父的愛,可是他卻讓她一次次心寒意冷。
這樣的童年豈不比小玉狐的童年更可怕?
小玉狐看到一旁的少女看著她,急忙擦掉了眼淚,說道:“爹,你可不可以叫我武功?”
“傻兒子,當然可以!你是爹的好兒子,爹一定要把畢生所學交給你。”沈效天一笑道。
“我一定要學好武功!”小玉狐感到胸膛裏仿佛燃起了一團烈火,握緊了小拳頭叫道。
“那我問你你學武功為了什麼?”沈效天問道。
“我要成為天下第一,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厲害!”小玉狐大聲道。
“好,有誌氣!不愧是我沈效天的兒子。”沈效天笑道。
“爹,一開始我還怕得不敢來,幸好她將我綁起來我才來到了這裏見到你。”小玉狐開心道。
“什麼?你是她綁來的?”沈效天臉色突然扭曲,看著少女道:“我不是給你說過不許傷害他一根毫毛,你竟然將他綁了起來!”揮手啪地扇了少女一巴掌。
少女似乎對這一巴掌習以為常,嘴角流著鮮血目光如刀一點頭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你給我滾!”沈效天叫道。
“是,師父。”少女躬身一道走了去。
小玉狐傻了眼,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剛認的爹竟然如此對少女。看著她因自己一句無心之言而挨打,心中又是悔恨,又是對她憐愛至極,真恨不得剛才那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現在他有些擔心這個爹以後見他犯了錯誤,會不會也像對這少女一樣對他。他也想好了一旦如此,他就偷偷溜走,想著帶上少女一起溜,卻又怕她不肯。
從此沈效天每日盡力教小玉狐武功,小玉狐這才發現自己很笨,一個普普通通的招式也要學上好幾遍。可沈效天卻並沒有像對少女一樣對他,無論他怎樣笨,沈效天都認認真真地教他。他心中對這個爹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為了不讓沈效天失望,小玉狐經常偷偷向少女請教,少女平日裏對他冰冰冷冷,從不主動和他說話,但他一請教武功時,少女卻很是熱情。他為了能多和少女接觸,常常假裝不會武功讓少女教他。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學好武功,不讓爹和少女瞧不起。所以每日那是起早貪黑,廢寢忘食。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患上了一個毛病,那就是失眠。十二歲的他怎麼會患上失眠呢?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少女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她的聲音動作,甚至每一個眼神,這些都讓他實難入睡。而每當想起少女對她冷冷莫不關心的樣子,她的心裏就感到如針刺般疼痛。
更可怕的是他還總是想起那少婦,少婦那成熟豐韻的身子,還有那如狼似虎地喘息,一聲聲“小寶貝,小寶貝”。一想到這些他真恨不得再回到那驢圈裏,一隻手如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向下緩緩伸了去……
隻可惜驢還在,人已遠去。
尾巴!毛茸茸的尾巴!
小玉狐一想到自己那越長越長的尾巴就擔心害怕。現在他已知道這少女叫冰豔,也知道他這個爹在他上床不脫褲子時就知道他長著尾巴。他可以讓全天下的人知道自己的尾巴,但冰豔不行,他絕不能讓她知道他長著尾巴。
現在,夜又深。
小玉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出了洞外,又疾步跑了一會這才停下了腳步。低頭緩緩脫下了褲子,一動不動地看著綁在腿上那毛茸茸的長尾巴,心中道:“你這個怪東西為什麼要長在我屁股上,害得我不敢見人?為什麼?現在我就要剁了你!”舉起手中早已藏好的刀先割斷了尾巴在腿上綁的繩子,然後一隻手緊緊地拽著尾巴,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刀。
他閉上了眼睛,咬著牙眼角在抽動。忽然刀光一閃手起刀落,一道血兒飛出,他屁股那條尾巴掉在了地上。
“啊!——”他雙腿顫抖,隻覺屁股上像著了火又撒了辣椒麵一樣疼痛,緊緊地咬著牙嘴裏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痛叫。那尾巴自他屁股上連根而掉,嘴巴大小的血口子不停地往外冒血。鮮血已經染紅了他那條肥大的褲子,握刀的手早已掉落,另一隻手輕輕地捂著屁股一拉二扯地緩慢向前而走,還想著石洞睡覺去。
忽然前麵有聲音,人的聲音。聲音就在不遠處,可他卻看不到一點人影。細細一聽,這聲音竟是從地下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