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老宅內,正在洗漱的範思威聽到早間新聞在報道蕭浩辰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嘴裏咬著牙刷就從衛生間跑了出來,站在電視機後麵都忘記了刷牙,兩眼瞪得跟雞蛋一樣大,差點沒把嘴裏的泡沫咽下去。
範老爺子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筆挺的西裝也無法掩蓋他萎靡不振的衰樣,自己唯一的孫子被炸成焦炭,他現在隻要一閉眼就是那團焦炭,折磨地他一夜都沒睡,現在都是九點多了,他還是一點上班的欲望也沒有。
“爸,出大事了……”範思威嘴邊還有沒擦幹淨的牙膏,闖了進來嚷嚷道。
範老爺子耷拉著眼皮瞟了他一眼,聲音有氣無力道:“慌什麼?我孫子都沒了,我現在還怕什麼?說吧,又怎麼了?”
範思威連忙把新聞招待會上的事情詳細複述了一遍。
聽範思威說自己孫子的事情暴露了,範老爺子是一點也沒覺得驚訝,殺手在公安廳人手上,使點手段自然是什麼都能查清楚,他猜的也不假,黑旋風剛到公安廳還表現的一副硬骨頭樣子,但是實在忍不住病毒的折磨,隻好老實交代了一切,公安廳這才給了他一個痛快。
不然真的能把他拖到病毒蔓延到全身。
範老爺子揚著腦袋深吸了口氣,範立白的事情他早就有最壞的打算,暗地裏已經讓管家把這幾年積攢下來的資產全部轉到了加拿大,範思威是唯一沒有參與到這件事的幸存者,所以這筆錢他是留給兒子的,到了加拿大拿著這筆錢再生一個還有希望。
畢竟範思威今年才四十出頭。
範老爺子老謀深算,但是卻沒有算到自己的孫子會被活活炸死,他一直覺得事情最壞也就是讓範立白在牢裏蹲一輩子,起碼還能苟延殘喘,可是誰料想會被炸死。
現在他恨不能生啖蕭朗的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如果不是蕭朗跑出來和範立白搶女人,自己孫子也不會死,範家也不會被逼上絕路。
他是把什麼事情都翻過來替他著想了。
範思威看老爺子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似乎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立馬驚聲道:“爸,您不會早就知道立白的事情了?”
“思威,你現在是範家唯一的希望,別再過問這件事了,下午收拾行李和管家一起去加拿大……”範老爺子今年才六十出頭,但是卻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整個人蒼老了許多,說完這話就起身走了出去。
範思威卻是徹底懵了。
他就不相信有人能把他槍斃了不成,範立白是證據確鑿,但是他的很多事情不怕別人去查,因為他早就把屁股洗幹淨了。
找不到實質性證據,誰也不能把他這個級別的官員給怎麼樣,如果硬要采取政治手段,他能爬到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人脈,總有人出來幫他說話,他還想再拚一把,大不了他提前退休,但是卻還能保住範家。
早餐都沒了心情吃,站在門口調解下心情,範老爺子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去上班,隻是前後多了警察跟隨保護……
前後警車的護送下,範東範老爺子的座駕進了辦公大樓的停車場停下。
先一步候在這裏的秘書立刻上前拉開了車門,迎範老爺子下車的時候,便壓低著嗓音說道:“首長,剛來了幾名警察,說是有什麼案子要找您了解一下情況。”
秘書有時候就是充當領導耳目的,昨晚的事情他也有了些耳聞,一上班便有警察直接找到辦公室來,這不合規矩,怎麼會是警察直接找上門?這讓他隱隱有些感到不妙,畢竟他的前途可就係在範老爺子的褲腰帶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