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縮回碰到抽屜的右手,就好像碰到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我狐疑地看著小西。
“那裏有一點我的秘密。”小西臉色有些蒼白,這樣對我解釋。
我壞笑著看她,伸出右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蛋,故意揚高聲音:“噢……你做了什麼壞事吧!”
我懂小西的心情,因為每個人都有這樣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踏足。小西有,我有,夏木也有。
而此後我再也沒有動過小西那個抽屜。
我想,被小西那樣珍視的東西,她應該已經帶走了吧,拉開抽屜的那一刻,我本來以為我會看到一個光禿禿空蕩蕩的抽屜,裏麵什麼都沒有。
不過我以為的總是我以為,現實並不會按照我以為的發展。
房間裏一如既往,小西沒有帶走什麼,就連床鋪也還是她走時候的樣子,藕粉色碎花的窗簾也還是那樣。
我房間原來的窗簾是黑色的,我一直覺得黑色遮光好,盡管不太喜歡。小西來看過之後便一直數落我的品味,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小西帶人來裝窗簾,順便把我的也換了,一樣的藕粉色碎花,很適合我們這樣的女生。
小西的桌子收拾得很整齊,桌麵上就幾本書並一隻筆筒,整齊的放在桌子左上角,不過靠桌子的牆麵上掛了很多照片,多是一些風景,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鮮少會有人物,就算有,也是我不認識的。
我坐在小西的靠背椅上,椅子很軟,是那種沙發樣的。這很符合小西,我一直都覺得小西很會享受。
我打開了抽屜,裏麵不是很空,但也不是很滿,零零散散的一些東西,有一些信封,不過裏麵的信件好像都被人拿走了。
信封的開口很整齊,我想象著當時小西拆信的時候一定很小心,信封外光禿禿的,沒有收件人收件地址等字樣,也沒有貼郵票。我想這些信可能是對方直接給小西的,而不是通過郵局寄過來,而那個對方小西一定很珍視。
我一時有些好奇,一封一封拿起來查看,最後是一個稍大一點的綠色信封,我以為裏麵也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在我的手觸摸到那有些硬的質感的時候,我猜裏麵一定有什麼,因為信封的紙沒有那麼硬。
果然,我打開信封,赫然看見裏麵是一張照片,我有些緊張,我這樣算是偷窺小西的秘密麼?
不過好奇心還是催促我從側麵的信封口慢慢抽出了照片。看過了就當沒看過吧,我這樣安慰自己,看過之後不告訴小西就是了。
我先看到的是照片的背麵,背麵寫了幾行字,“如果離開時你沒有吻她我的愛如果你能記得回來時給我個吻”,下麵是落款,“2003年”,沒有月份。
三年前的照片了,小西那個時候應該十八九歲的樣子。
拍照片的日子應該是夏天吧,照片裏的小西穿著白襯衫,梳著很高的馬尾,沒有化妝,白皙的美,背後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我看的有些模糊,隻記得兩個人都笑的很開心。
前不久我才剛看了一部電影,名字不記得了,三個女人的故事,不是一體,但是其中有聯係。首先出場的是第一個女主,一個婚禮服務員,父母很有錢然而很早就已經離異,媽媽在電視上做公益,爸爸有了新歡,女孩卻住在一個漏水的房子裏,牆壁上有蟲子在爬。電影裏第一個婚禮裏的新娘是第二個女主,不小心摔斷了腿,卻還是和丈夫去加勒比度蜜月,女主不滿意賓館的房間,丈夫為了讓女主開心和賓館商量換房,在電梯裏認識了一位女詩人,詩人聽到女人丈夫的訴苦把自己的套房換給了女主和她的丈夫。第三個女主是一個菲傭,她是遠渡重洋來異國他鄉做保姆的媽媽,給孩子打電話,聽到孩子說想要媽媽回家。
第二個故事裏的女詩人自殺死了,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第二個女主這樣說。死前她寫了一首詩,關於水母,我記得這兩句“如果離開時你沒有吻她我的愛如果你能記得回來時給我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