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鴻問道:“君舞,你不是說你不再怕他們了麼?”
君舞埋下頭:“我可能……還有點緊張吧……”
盧言鴻抿嘴強忍笑意,但還是忍不住,最後咧嘴笑了起來:“說什麼緊張,你就是怕!”
君舞見他不停地笑著,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兩個小屁孩瘋子一樣地在教室裏大笑,畫麵相當鬼畜。
兩人笑累了,又沉默一會,盧言鴻背起書包,跑到教室門口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危險,回來對君舞說道:“君舞,我們跑吧,繞開他們。”
君舞卻道:“今天躲過去了,那明天怎麼辦?後天怎麼辦?”
“明天後天到時候再說,今天先逃過去。”
“不行,我們出去一定被堵,學校裏安全些,至少他們不敢太囂張。”
盧言鴻催促著:“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這時候教室外麵忽然傳來一句話:“已經來不及了。”
一群人抽著煙從教室外麵進來,大概有十多個,全是比他們高幾個年級的學生,那幾個跟君舞結怨的家夥也從後麵跟著進來。
為首的一個混混走到君舞麵前,坐在君舞前排的課桌上,他把煙吸了一口,對著君舞吹出一口煙霧,說道:“然君舞是吧?”
君舞看著他的眼睛:“你想怎樣?”
那大哥把手中的煙在君舞的課桌上搓了兩下,將煙頭熄滅,然後道:“不是我想怎樣,是看看他們想怎樣。”
“哥,揍他。”那幾個家夥嚷嚷著。
那大哥笑道:“你說怎麼辦?他們要我揍你。”
這隻是索要保護費的套路,但君舞並不明白。
君舞道:“明明是他們的錯,為什麼我們要被打?”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無言,可是跟這些人講道理,隻有君舞才會這麼傻吧。
後麵幾個混混聽了君舞的話,都覺得好笑,那大哥也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人群後麵鑽出一人,他指著君舞的鼻子,說道:“你今天踹了我,你就要被打。”
“是你先動的手。”君舞反駁道。
“我動盧言鴻關你什麼屁事?”那家夥用死魚眼瞪著君舞。
君舞道:“他是我朋友。”
“我就動你朋友了,我今天還要動你!”說著,那家夥一巴掌扇在君舞的臉上。
君舞的眼淚又流淌下來,他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於是他的心變得瘋狂。
這是他第一次瘋狂。
他拿起桌上的筆,緊緊握在手中,沒有出手。
他擦去眼淚,用銳利的眼神死死盯住那人,然後又看著那混混們的大哥,他說道:“你問我怎麼辦,那我告訴你,我會殺人,你信嗎?”
說完,君舞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臂,右手揚起鋒利的筆,毫不猶豫地刺進左手手臂當中,血液頓時飛濺出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教室裏麵噤若寒蟬。
君舞的眼眶又注滿了淚水,他知道自己不能讓淚水模糊視線,他需要讓他們每個人都看清楚他的眼神,他不能再被別人當成是懦弱的膽小鬼。
他眨眼讓眼淚滑落下去,然後用鋒銳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他手臂上的血迅速地溢出來,把整條手臂染得血淋淋的。他凝視著那混混們的大哥,重複道:“我會殺人,你信嗎?”
沉默一會,那大哥點點頭:“信!”
他從君舞的眼神中看得到君舞的瘋狂,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還可以更瘋狂。
他從課桌上跳下,對身後的人說道:“走吧,以後少惹人家,他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
這件事之後,君舞在家療養了一個星期。
他再回到學校時,他在同學眼中再不是那個愛哭的膽小鬼了,也再沒有人找他和盧言鴻的麻煩,反而結怨的幾個家夥主動要和他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