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鴉,你在看什麼?”君舞從空中輕輕落到鐵索橋上,沒有引起一絲晃動。
“沒看什麼。”
“那你一定在想什麼。”
“也沒想什麼。”
“哦,我知道了,發青春呆,想尹妮雅。”
長鴉沒有否定,他大步向鐵索橋另一端走去,邊走邊道:“我們去見淩羽城首席執政官,孔丘,今晚就暫時住在這裏。”
“等等,可是這天,才剛到下午啊。”
“淩羽城到紅晶花的路凶險萬分,要先分析一下路線,還有,昨天一場大戰,你不是說你沒睡好嗎?”
“這倒是在理。”
君舞和長鴉在淩羽城的街道上淋著細雨漫步,在通過鐵索橋之後,守橋的衛兵就已經將君舞和長鴉抵達淩羽城的消息報給了孔丘。孔丘聽後,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來街上迎接了君舞和長鴉。
長鴉和君舞向孔丘抱拳拱手,長鴉道:“孔執政官,本想晚些時候再去叨擾您,沒想到您親自來了。我們是天網唐聖老的部下,我是長鴉,這位是然君舞。”
孔丘身著藍色軍裝,身姿挺拔威武,腰間斜挎長劍,燁然神人,他豪爽說道:“好,既然是天符城遠道而來的貴客,我們自當熱情款待,請隨我來,我為二位置備酒席,接風洗塵。”
三人同行,孔丘問道:“君舞,木飛那小子在天符城學的還好嗎?”
君舞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孔執政官還記得他。君舞道:“啊,木飛,他一直跟著畢剛大叔學習法器製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剛才的表情,是在驚訝我為什麼還記得你嗎?”
君舞點點頭,答道:“嗯。”
孔丘道:“並肩戰鬥過的戰友,是最難忘記的,也是不該忘記的。”
君舞此刻深切地感覺到,這是一個勇敢、豪放又有哲學意味的人,能與他並肩戰鬥,是一種榮耀,難怪他可以成為三軍統帥,淩羽城的最高執政官。
孔丘曾經一劍斬下了自己兒子孔步飛的腦袋,若是君舞知道這個孔丘斬子的事跡,他一定對這個人更加拜服不已。
淩羽城的建築大多都是複古式的飛簷樓閣,從君舞眼中所見,恰有杜牧的一首古詩意境相符。
《江南春》
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淩羽城的味道,讓君舞更多感覺是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古時的江南。
孔丘將君舞和長鴉二人請到淩羽城最高的聽雨閣,設了酒席,三人一同吃喝,君舞見了好吃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客氣的,不過孔丘吃的也有些快,君舞卻以為他是餓得慌了,隻有長鴉看出來,孔丘是心中有事,所以吃得有些倉促。
果不其然,沒多久,孔丘起身抱拳說道:“你們兩位別客氣,盡管吃好喝好。我深表歉意,今天隻能陪二位到這個時候了,淩羽城正在處於恢複階段,所以政務有些忙,我就先告辭了。等以後有了時間,一定再找你們同聚,到時候陪你們一醉方休。”
長鴉起身,抱拳說道:“您能抽出寶貴時間來招待我們,就已經讓我們很榮幸了,又何須道歉?政務在身,是關乎淩羽城百姓的大事,我們都能理解。”
君舞也起身拱手,說道:“孔執政官,等你那一句一醉方休啊!”
孔丘笑,再抱拳,言道:“告辭!”
吃過了飯,君舞在聽雨閣高樓憑欄,看著雨線沿屋簷細細地流淌,聽著簌簌雨聲,感覺心中好平靜。不久,君舞困倦,直接在聽雨閣的長椅上睡著了。
趁著此時安靜,長鴉從神力空間拿出皇炎聖老給的地圖,鋪在桌上,細細研琢。
待君舞醒來時,已經是淩羽城的夜色了。君舞左右環顧,發現長鴉倒在桌上小憩,他就沒再說話。
此時再從聽雨閣望雨幕中的淩羽城,隻覺得有如夢幻一般的美,藍色的水晶燈點綴著夜色,街道上行人撐著油紙傘,從藍色水晶燈反射的藍色微光中,可以看見油紙傘上麵繪上的精美神獸圖。
與聽雨閣並起的樓閣上,有的屋簷下掛著紙燈籠,隔著雨幕,紙燈籠的燈光在雨中變得那麼柔和,像少女臉上羞澀的紅暈。
再遠望,從遠處水晶燈的微光中,可以看見四條注入美鐮湖的溪流,還有美鐮湖邊停泊的小船。君舞想,如果這些景色能與桃泠共賞,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