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俯身,說道:“老者,今天的七千次鞭打,你照實對它執行了嗎?”
醜老頭猶豫了一下,顫聲說道“還……還沒,但是,隻有八百次了。”
二皇子從旁邊侍衛身上摸出兩塊金幣,扔到醜陋老頭麵前,說道:“今日有貴客臨門,不予你計較,下次再敢攔路多言,定斬不赦。”
醜老頭匆忙跪拜:“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謝二殿下不殺之恩。”
二皇子對這老頭不屑多看,他輕語道:“還不快滾?”
“是。”醜陋老頭起身,惶恐離去。
二皇子向唐聖老道歉:“讓三位貴客見笑了,請隨我來。”
四人共乘一車,幾十輛雪狼車浩浩蕩蕩繞行在雪地中。那醜陋老頭討了好處,回到小屋先藏了錢,拿了黑鞭回到那拴著黑狗的地方,操起鞭子,狠狠甩了出去,頓時一聲狂吼在雪地回響。
唐聖老坐在文予良身側,他問道:“二皇子,我想問問,那隻黑狗是怎麼回事?我看它的樣子,並不是尋常的天狗。”
二皇子歎息一聲,道:“唐聖老,實話說,那並不是什麼黑狗,而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七皇子文望寒。”
唐聖老雖知那黑狗不凡,卻沒料到竟然是堂堂寒雪帝國的七皇子,心中也是唏噓驚訝。
二皇子又道:“寒城中,傳言那黑狗是咬死了七皇子文望寒,所以才受罰困在這裏,每日承受寒凍和七千鞭刑,但其實,他是被我二娘,也就是現在的女皇陛下施計變化成這副模樣的。寒城內,人人都說女皇陛下好,可誰又真能說出個好來。唐聖老,你們此行,怕是要受挫了。”
唐聖老道:“二皇子,能不能請你詳細說一說,這個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名叫秦雪,是先皇的第四個皇妃,沒有為先皇誕下一子,隻是憑著美貌,被先皇寵在手上,還讓她日夜陪同,先皇甚至將自己身邊的十八死侍給了她,就是在先皇去世時,先皇也隻允許她一人在先皇塌下,於是,她拿著先皇詔書,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可是,在這之前,先皇對大皇子十分讚賞,早就想立他為太子,他也說過,將來隻有太子才能繼承他的帝位,所以,這一切不得不讓人懷疑女帝。登基後的第二天,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一齊去皇宮,麵對百官朝臣,他們向女皇質問,是不是她謀害了先皇,逼先皇立她為帝。她口中頭頭是道,將一切都講得清清楚楚,毫無破綻,幾位皇子質問無果,隻好忍氣吞聲退下,打算找到證據再來將她推翻,可是就在當晚,幾位皇子都暴斃在自己的寢宮之內,是被刺客暗殺的。這種事,我實在不想說出是女皇所為,但是除了她,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
君舞聽了,疑問道:“二皇子,那你和七皇子呢?你們不也是有嫌疑嗎?”
二皇子笑了一聲,答道:“君舞,你說的沒錯,我和七弟卻實也有嫌疑,可是,我能活著,是因為平日裏我隻在山中遊獵,諸般國事家事,我都不予過問,女皇登基,我也沒有任何不滿,他們誰人稱帝,於我來說,並無二致。我那七弟,更是個怪性子,憨憨傻傻,隻懂得跟在我後麵幫著撿撿獵物,平時玩玩雪,做做冰雕,就是他的全部。我們不與女皇陛下對敵,她自然也就放過了我們。”
唐聖老問道:“七皇子既然不與女皇對敵,那為何他被變成那副模樣?”
“這是後來的事了。我幾位皇族兄弟死後,我那七弟呆呆傻傻,並不知道,我怕他傷心,也不提這事,瞞了幾天,他誤打誤撞,闖進了幾位兄弟的靈堂,看見那躺在棺材裏的幾位哥哥,他瘋狂了。恰好女皇陛下也在那裏,所以……”講到這裏,二皇子頓了一下,他又道:“他差點吃掉了女皇陛下,但是最終被阻止了,所以成了那副模樣。”
君舞又聽出了一些疑點,他道:“既然你說七皇子智力不行,那他是怎麼知道要找女皇報仇的?這好像說不通。”
“幾位皇子曾經來找過我和七弟,勸說我們一起去質問女皇,但是我們沒有同意。聯係這點,不難猜到這是女皇為了皇帝寶座,鏟除異己。”
君舞感歎:“這麼說,這位女皇,是個狠角色啊!”
二皇子聽了君舞這話,臉上並無異樣,沉默一會,雪狼車已經到達寒城外圍。
寒城沒有任何防禦工事,連城牆都沒有,雪狼車隊一來就直接駛入中央大街,圍觀民眾熙熙攘攘,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