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過了鐵索橋,後麵的士兵站在懸崖邊,在鐵索橋前畏畏縮縮,他們看著無底深淵和深淵的懸崖上盤旋的獅鷲獸,都卻步不前。
一個將軍帶頭衝鋒,身後一群士兵也大起膽子尾隨著走上鐵索橋,走到一半,鐵索橋在風中搖搖晃晃,蕩來蕩去。幾個士兵雙股打顫,忽然重心不穩,掉了下去,隻聽下方傳來幾聲哀嚎,他們在獅鷲獸的利爪和勾喙下被撕碎,成了獅鷲獸的美食點心。
滂沱大雨洗刷著孔丘和畢剛身上的血漬,他們一路奔逃,森林的雨幕中,前方的路似乎永無止境。
一場大戰之後,魔天的軍隊死傷無數,而這僅僅是憑兩人之力做到的。淩羽城最大的監牢內,守衛們不斷地抬出屍體和殘肢,在監獄的地牢深處,他們發現了一具枯老的女人屍體。
這具屍體十分怪異,她的胸口處和腹部都高高隆起,連屍體的肋骨也被撐得變形,形成一個橢球狀。蠟黃的皮被撐得薄薄的,可以看見裏麵發出的微弱光芒,裏麵似乎藏著什麼奇異的東西。
一個大膽的守衛上前去,用刀將蠟黃的老皮割開,有奇異香味的透明液體從切口處泄露出來。這屍體裏麵裝滿了這種奇異香味的透明液體,再剝開幾層網狀物,他們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裝滿透明液體的枯屍裏竟然蜷縮著一個赤-裸的少女。少女貌美傾城,她安詳地熟睡著,玲瓏剔透的嬌-軀惑人心神。
她是木雨夜,她重生了。
她再次墜入這恥辱的深淵中,被淩-辱,玷汙,她掙紮,哭喊,流淚,然後漸漸地冷漠,重複著生不如死的絕望,就連死亡的機會都得不到……
死神殿中,夏冬還是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他神情落寞,看著手中玉佩,癡癡地發呆。俢妄送給他的女人們終日在他的神殿裏晃晃悠悠,在他麵前擺弄各種風騷的姿勢,而他隻是盯著手中玉佩,仿若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這天,美神令狐零騎著雪白神鹿來到死神殿,她扣響華麗的紅色大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半身裸露的女人,那女人看見來者是令狐零,趕緊跪下:“恭迎美神殿下!”
“死神呢?”
“死神……他還在大殿內發呆。”
令狐零踏步進去,那女人起身跟在她的身後:“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不要殺我們。”
令狐零停下腳步,側臉看著她,說道:“我不會殺你們,死在我手下的,沒有凡俗之人。”
那女人跪地俯首,說道:“謝美神殿下不殺之恩。”
令狐零找到夏冬,看見夏冬跪在地上,捧著一塊玉佩發呆,眼神裏充滿了淒涼,她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你準備傷心到什麼時候?”
夏冬沒有回答,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
“你現在不是俢妄的對手,走吧,離開碧露城。”
夏冬終於開口說話了:“如果我向你祈願,讓羽末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會實現嗎?”
令狐零沉默一會,答道:“不會!”
“嗬!”夏冬冷笑,眼神十分冷漠。“神明麼?隻會威脅這個世界,製造死亡的神明,這哪裏是神明?不過是俢妄手中的屠刀而已。”夏冬將玉佩收入神力空間,他站起來。
“俢妄想要我成為他的屠刀,我會的,我會成為他的屠刀然後殺了他。”他逼近令狐零。“俢妄說過,要想殺了他,就必須真正地舍棄一些東西。我現在已經真實的一無所有,是個徹頭徹尾的背叛者和失敗者,還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呢?嗬嗬!理智,人性,道德……都他媽去死吧!”他離她越來越近。“你為什麼來這裏,你也是和她們一樣被派來愉悅我的嗎?”他將令狐零摁倒在地。他伸手去撕她的衣服,可是卻被一層透明的結界阻擋了。
令狐零揮袖,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掀飛滾在一邊。
然後令狐零淡然地道:“你不配碰我。”說完,令狐零優雅起身,又道:“皇炎羽末用她的死來喚醒你,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無可救藥的人,真替她的死感到惋惜。”她已不屑再看夏冬一眼,徑直向門口走去。
夏冬一把將旁邊的一個女人拉倒在地上,他撕開她的衣服,變得瘋狂起來……
其她的女人也都圍攏過來,褪下自己身上本來就不多的衣物,在紅色的紗簾中膠著纏綿。
‘人是會變的,蛻變或者墮落,那是一瞬間的事。’曾經,皇炎羽末這樣溫柔地說過。
令狐零關上死神殿的大門,臉上如水一般平靜,她揮了揮衣袖,靜默地離去。
被派來愉悅他的?嗬,誰有那麼大本事敢派美神令狐零做這樣的事?是第三神王九黎笑(破壞之神)?亦或者第二神王暮雨邪巫(黑暗之神)?還是神王俢妄(元魔之主)?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