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軒起身走向那錦衣少年,攔住了他欲繼續往床榻前行的腳步。
“小六子,你今日不用去巫先生那裏學醫術嗎?”令狐軒微一皺眉,淡淡地問道。
他望著在自己麵前站定的少年,很是無奈。
令狐聰在令狐家排行老六,平日裏和二哥令狐軒感情最是要好,從小就是跟在令狐軒身後的小尾巴。
後來神醫巫情開山收徒,一眼看上了令狐聰,說他天賦異稟,死活要收令狐聰做關門弟子。令狐聰本來並不樂意答應,把他爹氣得夠嗆,隻恨不得拿繩子綁了他去。後來還是巫情求徒心切,答應了令狐聰提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條件,令狐聰這才乖順的跟巫情學醫去了。
令狐軒每次一回來,他都會顛兒顛兒地跑回來找他玩耍。
“你說,為什麼每次我前腳剛踏進家門,你後腳就這麼快跟過來了?”令狐軒十分無語,扶額問道。
“軒哥,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我送你的那隻香囊……”令狐聰揚起一張笑臉,得瑟無比地回答道。
令狐軒立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天知道那隻香囊的外形多古怪,僅是想到它由一千零一隻蚊子翅膀,八百八十八隻蜘蛛腿,六十六株追蹤草,放在一起煉製而成,令狐軒就對自個兒的這個六弟十分佩服。
他實在不知道,令狐聰去哪裏抓來的那麼多蚊子和蜘蛛。
那香囊第一次出現在令狐軒麵前時的情景,他壓根不願去回想。這世上估計也隻有小六子,能做出那麼怪異的香囊。
更讓他頭疼的是,令狐聰說那隻香囊是自己第一次煉藥成功的紀念品,不讓令狐軒把香囊丟掉。令狐軒卻被那香囊的氣味兒熏的受不了,接到手上就立馬丟出去老遠。
令狐聰一生氣,把自己關在房間三天,不知給那香囊加了什麼香料煉製,再拿給令狐軒時,除了外形還是一樣怪異,聞之卻是一陣淡雅的香氣,如陽光的氣息一般。
令狐軒雖嫌棄它外形醜陋,卻懶得看見六弟繼續折騰,也隻得收下那隻香囊,一直隨身佩戴著。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巫-先-生-那-裏-了。”令狐軒揉了揉太陽穴,咬牙一字一句的對令狐聰說。
“我才回來一會兒啦,軒哥,你就要趕我走啊?我拜師的時候,巫老頭就說過,我學醫可以非常自由,不用每天定點兒去學,要去哪裏跟他說一聲就行了。”令狐聰癟癟嘴,故作委屈的對令狐軒說。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往床榻那邊蹭過去。
令狐軒閃身而過,一把抓住令狐聰的衣領,令狐聰被抓離床邊時,眼角餘光看見床上躺著一位絕代佳人,頓時驚豔不已。
“軒哥,你可以啊~,這才多久沒見,就給我把二嫂領回來啦。”令狐聰語氣誇張的對令狐軒嚷嚷道。
令狐軒鬆開手,朝屋裏的八仙桌抬了抬下巴,示意令狐聰過去坐下。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二哥我這麼英俊瀟灑,一表人才。”令狐軒笑道。
令狐聰連連點頭稱是,在八仙桌旁的圓凳坐下,一臉崇拜地望向令狐軒。
令狐軒也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和令狐聰各倒了一杯茶,徑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二哥,那位真是我未來二嫂啊?”令狐聰見令狐軒不急不緩的喝茶,忍不住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