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懶蟲,起床了!”

好萌的奶音,是誰?

“大懶蟲,太陽曬屁股了!”

是誰,是在叫我嗎?

“蘭河陽,好陪我去大都彙血拚的,你要是再裝睡,我就……我就一……一周不理你了。”

蘭河陽……這是誰的名字?果然不是在叫我……我記得我叫……

“蘭河嶽。”

青年從睡夢中蘇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包子,哦不,包子臉、頭上還紮了兩個揪揪的穿著兔子樣連體睡衣的可愛少女,不用仔細辨認都會依稀覺得跟自己很像。

“你叫我全名也沒用,今的債你是躲不掉了。”

少女氣鼓鼓地指著他,卻看起來更加萌萌噠。

“你的全名?”

名為蘭河嶽的青年瀟灑地翻身下床,兩隻腳正好插進擺放準確的拖鞋裏,嘴裏嘟囔道,似是故意,似是無意。

“裝傻是沒有用的。蘭-河-月,這個名字是你起的,你不可能忘記的。”河月的眸子裏崇拜的眼神像是閃爍著星光,她雙手合攏在胸前,明顯在模仿著某人的語氣:“我的名字是河陽,我是太陽,我的妹妹就是月亮了,太陽會永遠保護著月亮。”

暫停一下。

蘭河嶽,或者蘭河陽鼻翼微抽,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去裝作疊被,卻背對著河月,臉色狂變。

‘什麼情況,世界走進了歧點嗎?這次重啟的人生居然不是從嬰兒開始的,我也不再是我了,而是成了蘭河陽……還多了個妹妹?’

木然抬起頭,眼神犀利地瞥到了立在窗台上的台曆,翻到的這一頁顯示的正是01年8月。

‘初中嗎?’

他瞳孔微縮,大腦在拚命地計算。

瞬息過後,他調整好表情,對河月調侃道:“月食的時候我就保護不到啊,這麼香噴噴的月餅,隻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哪家的狗子叼了去。”

閃電般地疊好棱角分明的豆腐塊,蘭河陽再次轉回身,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你又拿月食的事情欺負我,那是你自己當時學藝不精,可跟我沒關係。哼~”河月看到自家哥哥露出招牌笑容,想起在這個事情上上演好多次的熟悉場景,冷哼一聲,偏過頭去,卻偷偷伸出腿去踩哥哥的腳。

“啊——咦,你這個驢丫頭。”蘭河陽一邊吸氣一邊抱住自己被踩住的腳假裝吃痛,嘴裏不停抱怨道:“不就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嘛,這麼使勁。”

“不——好——笑。”河月掰了掰自己的手腕,故作凶狠地,如果不看她氣鼓鼓的包子臉,和那凶不起的表情,活脫脫一個暴躁老妹:“你才是驢呢,你全家……呸呸呸。”

蘭河陽用手摸了摸剛到自己肩膀的河月的頭,笑眯眯地了三個字:“大都彙。”

隻一刹那。

“我錯了。”河月瞬間低頭,乖坐如鵪鶉。

“叫一聲‘歐尼醬’來聽聽,我就陪你去。”蘭河陽臉上露出勝利者的表情,得寸進尺地“要挾”道。

“你去……”河月的手剛剛舉過腰,想指著他的鼻子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迫於自家老哥的淫威,和迫切的願望,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聲:“歐尼醬。”

“哎呀,沒有靈魂啊。”

蘭河陽很浮誇地撓了撓後腦勺,往疊好的被子上一躺,閉目養神起來。

“歐——尼——醬。”

被捏住把柄的河月隻好很可愛地一邊晃著他的手臂一邊用娃娃音撒著嬌。

蘭河陽這才露出一副很受用的享受表情,順手揉了揉河月的頭發,問道:“想去逛街嗎?”

“嗯嗯嗯。”河月點頭如搗蒜。

“那就回去等著,收拾收拾東西,我要先洗漱,還要換衣服。”

“得令!”

著,河月顛顛地跑了出去,不忘關上門。

配上她身上的睡衣。

真像隻兔子。

然後。

應付完這個所謂的“妹妹”,確定這屋裏再沒其他礙事的人,蘭河陽臉上控製著肌肉堆起的笑容瞬間衝散,變得越發冷峻起來。

他先是走到一邊早就注意到的釘在牆上的圓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甚至用手一寸一寸地從額頭摸到下巴,這場麵看起來頗為自戀。

隻有他自己清楚這是在做什麼,不過是出於一個頂級整容醫生的職業習慣罷了。

‘確定了,這是自己的臉。’

看著鏡子上熟悉的麵容和陌生的發型,在親手確認過真偽以後,他的心稍稍安定一些,卻又升起了其他疑問。

“這麼短的頭發,是學生頭嗎,真的是太久沒見到了。一二年的話,我應該在上初二吧……”自從他成為世界頂級造型大師以後,就再也沒有留過短於5厘米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