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了,寒冷的冬天裏,我覺得全身暖洋洋麻酥酥的。
事後我問馬詩歌,那20個人他是否都認識,他是怎麼說服人家做這種事的。馬詩歌隻是笑笑說:“老鄉嗎,當然願意幫忙!”他又拉著我的手說:“丫溪,做我女朋友吧。愛情對我來說,不是一夕一刻的事,而是一生一世的事。雖然我們一個在長沙,一個在昆明,但是我會把我們的感情當做一個目標,一個事業來經營。”
也許因為那天的氣氛太好,也許因為太陽太耀眼,總之,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撲在馬詩歌的懷裏。我和他,就這樣戀愛了。而我,也隨著我們的戀愛成長著。
2006年8月11日,我生日。這時,馬驍已成為學校廣播台的台長,開始轉戰電視新聞了,那天,他跟老師一起到天津做節目去了,我心裏異常失落。當晚回到宿舍,看到自己的床上放著一個大大的毛毛熊,就問睡在下鋪的室友:“是你給我的嗎?”她正看書,頭也沒抬,說:“我給你放上去的。”除了馬詩歌之外,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生日,我連聲感謝。不過,我實在不喜歡這個毛茸茸的東西。
第二天,馬詩歌回來,我向他埋怨:“那個毛毛熊那麼醜。室友真不會送東西!”馬詩歌先是對我說,別人送的禮物再不喜歡,那也是一份心意,千萬不能傷害了朋友,接著不好意思地說:“其實,那毛毛熊是我送的!”我笑了,馬詩歌也笑了,不過他鄭重地對我說:“送人禮物表示的是送禮人的心意,不適合你的風格,卻一定是別人的心頭之愛。常懷感恩之心,常念相助之人,人就會快樂很多。”我連連點頭。在這方麵,我確實遠遠不及馬詩歌。馬詩歌是一個很有感召力的人,對人熱情善良,走在校園裏,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而這點,是我永遠都做不到的。他總讓我感覺到一種穩定的小幸福。
大四終於姍姍來遲。馬詩歌在進入大四的時候代表學校去了台灣,進行三個月的學術交流。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獨自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讀研。
是的,我沒有征求過馬詩歌的意見。我知道他已經有了抵禦社會風霜刀劍的能力和本領,他也有意向與江蘇台簽下聘用合同,他甚至告訴我,江蘇台我也可以去……可是我依然選擇留在校園,而且事先沒有通知他。
馬詩歌回來的時候,我已被保送本校的廣播電視藝術係的研究生。馬詩歌問我:“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他看著我,眼睛很深很深。我用腳踩著底下的小石頭,假裝研究它的花紋,不敢看他。心裏卻在想,我憑什麼要跟你到江蘇去?馬詩歌最終沒有得到答案,甩手而去。
那時離考研還有兩個月時間,校園裏全是離別的氛圍,《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失戀》再次彌漫校園的每個角落。馬詩歌開始每天泡在圖書館,他放棄了與江蘇台簽約,夜以繼日地看書。我問馬詩歌:“為什麼放棄優厚的工作?”馬詩歌說:“我們這些80後其實很可憐,不信佛,不信教,不信英雄,不信命運。當我們所有的信仰都失去的時候,我隻信仰愛情。我不再說給你聽,我要做給你看,對愛情,我永遠都不會放棄……”我低低啜泣,為自己當初幼稚的以為我們就要分手了。
馬詩歌最終創下了傳媒大學的考研記錄,隻用了兩個月時間,就被新聞係錄取為研究生了。2008年9月,我和馬詩歌再次成為傳媒大學的新生。此時,我們已經不再靠父母給的生活費生活了。馬詩歌攝像采訪製作都很拿手,為不少電視台貢獻了很多很好的視頻,已經在京城這個圈子裏小有名氣,收入不菲。在馬詩歌的“教育”下,我也自力更生。馬詩歌總是說:“我要給你一個安全的港灣,賺錢是必須的。”
三年時光恍然而過,2011年來臨了。我和馬詩歌再次麵臨畢業,再次麵臨選擇。
因為之前成績出色,我得以到中央電視台實習,而馬詩歌對自己的職業和前途也早有規劃,他跟著著名的導演做助理,為自己成為知名導演努力。
我深深喜歡上了北京這座城市,它的大氣和淳樸讓我不舍得再次離開,我希望自己從此在這裏紮根。而馬詩歌希望到廣州和上海去,那裏有很多他的同學和朋友,且一些新銳的導演都出自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