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初的一天,已經一周未見到丈夫人影的張美蘭氣憤難平,開車來到賓館,直奔周立辦公室。門虛掩著,推門而入的瞬間,林萍正俯身指著桌上一摞資料對周立說著什麼,周立微笑著傾聽。看到她突然闖進來,兩人都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周立脫口而出,示意林萍先出去。林萍收拾好資料,對張美蘭有禮貌地點頭一笑,轉身輕盈地離開了。張美蘭一直目送她的身影在門外消失,才沒好氣地回答:“怎麼我一來她就要走?衝了你的好事了是不是?”
周立正色道:“你胡說什麼呢?人家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張美蘭說:“喲,清不清白你都知道?”周立有點兒生氣了,說:“你今天誠心來找茬的是不是?”“那怎麼有工夫陪人打情罵俏?”張美蘭咄咄逼人。周立忍無可忍地說:“你真是不可理喻。”張美蘭指著周立的鼻子說:“我還就不可理喻給你看了。”說罷,她衝出辦公室,跑到林萍麵前,動手廝打起來。周立覺得顏麵無光,將張美蘭拉出了賓館……
“硫酸針”射向假想敵,瘋狂報複毀了誰
周總鬧分居成了賓館裏的一樁新聞,而根源竟是新來的林會計。一時間,什麼樣的說法都有。最讓林萍不堪其擾的是張美蘭經常電話騷擾她,拒聽後,又改成發短信辱罵她。林萍向周立提出了辭職,周立連連向她道歉,並保證一定處理好這件事情,不讓妻子再騷擾她。考慮到周立一直對自己很關照,林萍留下了。
10月底,周立帶著林萍跟客戶吃飯,張美蘭每隔十來分鍾就撥過去一個電話催他回家,周立索性關了手機。周立關機讓張美蘭格外惱火,她瘋了一樣又把電話打到林萍那。林萍接通電話,讓周立接聽,周立又尷尬又惱火,他掛斷了電話,並讓林萍馬上關機。
酒場結束已經接近晚上11點,回去的路上,周立再次為妻子的事向林萍道歉。忙事業本來壓力就大,還得隨時接受妻子的盤查和逼問,他實在是苦不堪言。經過茶樓時,周立心情煩悶想去坐一會,林萍也跟隨他一起下車。兩人在茶樓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周立訴完了苦,酒也慢慢醒了,送林萍回去已經十二點多了。
他不知道,張美蘭在林萍關機後,立即開車到了他們吃飯的酒店,一直跟蹤尾隨。見丈夫深更半夜跟林萍進了茶樓,送林萍回去的時候一直等她走進樓裏才發動引擎離開,張美蘭的心被妒火燒得滴血,恨不能把林萍撕個粉碎。那個晚上,夫妻兩個幾乎同時到家,並爆發了一場大的戰爭。“你非要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咱就不過了!”周立摔門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周立堅持不回家,不接張美蘭的手機,不跟張美蘭見麵,張美蘭非常絕望,越發激發她對林萍的憤恨,在她心中,有一團裹挾著委屈、憤怒與恨的烈火在不斷燃燒,正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
2010年11月23日,心情煩躁又無計可施的張美蘭到美容院做護理,接待她的不是熟悉的美容師小芳而是雪兒。張美蘭隨口問了一句:“小芳呢?”雪兒答:“她辭職去結婚了。”“切,結婚?是給人包養了吧!”旁邊的小惠鄙夷地說。觸景生情,張美蘭不由感慨道:“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點什麼不好,非要走這條路。”小惠說:“嗨,誰不想輕輕鬆鬆地過上好日子啊!不過,我聽說那人的老婆已經知道了,揚言要拿硫酸潑她呢……”張美蘭聽得心驚肉跳,回到家裏,她心裏一直縈繞著雪兒的話,一想到丈夫對自己的冷落,她不由得恨從中來:“毀容太便宜她們了,要讓她永遠喪失勾引男人的功能,再也沒辦法勾引別人的老公了。”
第二天,張美蘭給她在化工廠工作的弟媳打電話,說要點硫酸刷賓館的廁所用。三天後,弟媳讓張美蘭去家裏拿硫酸。硫酸是無色玻璃瓶裝的,500ml,濃度是98%。回來後,張美蘭把硫酸放到了賓館的儲物櫃裏。因為她不知道林萍的住處,她就把姨妹張芳叫來,讓她到堂姐辦公室跟堂姐說話,仔細看看林萍,然後下班後跟蹤。張芳,35歲,中專文化。剛開始她不同意,張美蘭一再相求,她才答應幫忙。張芳讓丈夫開車,跟了林萍三、四次才確定她所住小區的位置。
11月25日,張美蘭又給經常一起打麻將的吳峰剛打電話:“我懷疑有個女的和我老公相好,你找兩個人幫我,我去跟她拉拉呱(教訓一下)。”吳峰剛欣然應允。吳峰剛,微山縣人,做客運生意。12月16日,吳峰剛開著一輛黑色桑塔納,從微山帶兩個朋友來滕州,一個叫馮立偉,一個叫龐軍。馮立偉,棗莊市薛城區人。龐軍,微山縣人。張美蘭帶著張芳和吳峰剛碰了麵,並拿了1000元錢讓張芳給吳峰剛他們。
當天晚上,張芳就帶著人去跟蹤林萍,伺機下手。未料林萍一直跟兩個朋友一起,沒找到合適機會。第二天晚上,張芳他們再次埋伏在林萍小區門口,遠遠地看到林萍一個人走回來,孰料來了一輛出租車,上麵下來三四個喝醉酒的人,一直在那裏磨蹭,直到林萍上了樓。這次又沒有下手。
12月18日晚上,他們繼續到小區等林萍。張美蘭則回到會館,把車停在大門右邊停車場上。晚上8點半左右,張美蘭見林萍拎著一個黑包和一個手提包出了會館往南走了,她當即打電話給張芳三人,讓他們這次一定要做好準備。
9點過一刻,張芳發現林萍進了小區,就指給坐在車後排的馮立偉看。當林萍從他們車後門經過時,馮立偉突然從後排跳下車,抱住林萍就往車上拖。林萍嚇了一跳,一邊呼救一邊掙紮。吳峰剛見狀立馬也下來,迅速地將林萍拽入車後座。當時天色已經黑了,前後又不到兩分鍾,因此未驚動小區內的其他住戶。上車後,張芳問林萍:“你姓什麼?”林萍說姓林。一聽沒有錯誤,吳峰剛讓馮立偉用之前準備的透明膠帶把她的嘴封上,雙手捆上,並將於秀德的毛線帽子戴在她頭上將其的眼睛給蒙上了。馮立偉隨即又拿走了林萍隨身戴的金戒指、金項鏈和5000多元現金。吳峰剛就給張美蘭打電話,張美蘭得到消息後,拎著那瓶硫酸出了會館,袋子裏還裝著一個她花8角錢在東寺院附近診所購買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