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還是算我的吧。”九二年的拉斐按年份雖然不算最好的紅酒,但一般喝起來也簡直就是奢侈了。
吃法國菜禮儀似乎比美味菜肴更重要,刀叉擺放的位置比一般西餐更講究。紅酒很快就上來了,被倒進一個大玻璃燒瓶中醒酒,一股醇香很快就彌漫開來,僅僅憑借著香氣鍾麗媛就能基本判斷這瓶是不是真的拉斐,如果哪天不從事鑒證行業,那做個專業品酒師一定也很不錯。上菜也很有意思,開胃菜、主菜、餐後甜點會分批上來,他倆點的主菜都是紅肉,所以選擇配瓶紅酒,這也是車法國菜的傳統。
各道菜很快有序地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從時勢政治到八卦娛樂,國家大事到家庭瑣事,天南地北地互相侃著,聊到興起還不時舉杯相碰,或抿一小口或傾盡杯中所有。兩人做同事已經有兩年多時間了,工作上不用說了,配合默契,互幫互助,平時也很談得來。高博文作為上司,平時沒有什麼架子,同下屬都很合得來;工作中他確實很嚴格的,對下屬要求很高;他還人如其名是個很博學的人,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什麼東西都懂,事業有成,而且在這個領域做到像他這樣高度的在華夏還是很稀缺的,政府可是願意出很高的籌碼在他們這種專業人員身上的,所以高博文是個名副其實的金多寶。鍾麗媛是個美麗有氣質的少婦,今年實際隻有二十九歲,各方麵條件都很好隻是經曆過不大幸福的婚姻,去年年底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離婚了,平日她也不願意同別人談起這方麵的事。她的前夫是個年輕富豪,離婚後給她留了一筆巨額財產,還有所有在禹杭市的不動產,就移民到了加拿大。所以她現在是個絕對標準的單身貴婦。在鑒證部,大家經常把他倆說成一對,有時甚至傳說得相當過火。他們兩個也很成熟大度,從來不計較這些,致使很多人都認為他們倆真的應該是很好的一對。
兩人在悠揚的音樂和柔和的燈光中觥籌交錯、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一餐飯就接近了尾聲。
“你的酒量好像越來越好了。”高博文微笑著說道,他也了解鍾麗媛經曆了一場婚姻變故後從嗜酒到喜歡喝酒至懂得喝酒的一個過程。
“是啊,以前我前夫有應酬經常帶著我的,所以酒量就好了很多,現在一個人我也經常喝,特別是紅酒。家裏還藏著一瓶九零年的蒙多。”鍾麗媛麵色微紅,帶著迷人的微笑邊回憶邊說。
“哇,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早拿出來。九零年的蒙多再不喝就不好喝了哦。”高博文不想提及她不愉快的往事,故做著驚訝狀,做出想要打土豪分地的樣子。
“好啊,下次有空請你到我家,我拿出來,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鍾麗媛好像有些落寞。
高博文想安慰幾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好啊,到時候你可別心疼啊。”他知道鍾麗媛喜歡紅酒,九零年的蒙多也應該是珍藏版的了。
“怎麼會,有機會賄賂領導,我還會藏私嘛,當然得拿出最好的。”
此時,鍾麗媛雙頰微微泛紅,朱唇輕啟,一縷劉海掛在額前,被她輕輕捋到旁邊,高貴典雅的豐韻中帶著些許少女般的俏皮。高博文盡管對她很熟悉了還是為之心神一動,但他畢竟涵養很高,很快就轉移了視線,沒有什麼失態的地方。
兩人品完了最後一口醇香濃鬱的紅酒又聊了好久才離開餐廳,並且選擇先逛回去。
“謝謝,你請我吃飯啊,還有一瓶拉斐。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之前都是我前夫陪我過的。”今天是鍾麗媛的農曆生日,往年她老公都會陪她過的,離婚後也就沒人為她慶生了,想起來有些失落,但她卻不後悔這樣的結果。
“哦,生日快樂。”高博文很明顯地感覺到當談及她的前夫,鍾麗媛都會顯得情緒低落。“你和前夫是為什麼離婚的?”此時,他不自覺地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他知道平時鍾麗媛是很忌諱這個問題的,所以很懊悔怎麼會問起這個來。
鍾麗媛看了看高博文,她並不因此生氣。“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更是鬼使神差地回答了,這放到任何一個年輕女人身上都必定是個諱莫如深的秘密,可現在居然這麼輕易透露給了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上司。鍾麗媛很不解自己的行為,說出的話就像覆水難收。
聽到答案後高博文很驚訝,不僅因為這個答案本身,更因為鍾麗媛會回答這個問題。他立刻想解釋又想安慰:“對不起,但你現在過得好像也很好啊。”正所謂關心則亂,這安慰人的話在此時分明顯得有點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