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緊跟著追過來的人中,有一個正是換了身體,容貌一般卻眼神陰鷲的楊國忠,此時臉色很是難看。想必他另有安排,要引李飛出擊,卻不料四個大祭司看不下去,硬是衝出來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退回去,看我收拾他們!”天犼以東夷語大聲咆哮著,接著以極為生硬的漢語怒喝道:“李飛是哪一個,快出來領死!”
東夷人如逢大赦,忙不迭地往後退。李飛暗傳命令,將五氣天羅獄陣撤去,祖宗教的人都後退,這才飄離母老虎往前飛去,大聲道:“我就是祖宗教的教主,你這黃毛野妖又是誰,竟敢到這兒來撒野。”
天犼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但已確定了李飛的身份,大吼一聲便衝了出去。
“回來!”妖異的天言大祭司喝了一聲,聲音柔和悅耳,帶著磁性極為動聽,但如出膛炮彈般的天犼卻硬生生停了下來。
李飛在水滸仙境邊沿的山峰上方停下,辟邪、鎮惡、齊娜、楊靈靈跟身後,一百零八個好漢和三十二個供奉也往這邊趕來。
天言大祭司往前一些,與天犼並列,先是“嫣然一笑”,這才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久仰李教主大名了,今日得見,何幸如之。”
李飛也是微微一笑:“不敢,真煞派四大祭司,我也是久仰大名了,不過此時此地乃是生死戰場,不是請客交友,用不著客氣。”
天言溫言道:“李教主果然豪爽,快人快語。據我所知,李教主並不是中原人,並曾受到中原各大門派的欺辱,多次險死生還,與中原各派苦大仇深,特別是與太上教更是仇深如海。又曾有聞,李教主要踏平天傾山,推倒玉屏峰,所以我等與李教主是友非敵,何不合力殺進中原,盡誅太上教惡道?”
李飛隻覺他說的話極合心意,就像一個知己好友在對溫言勸慰,自己不正是想要滅了太上教嗎?但此念剛起便驀然驚醒,這天言大祭司竟然是以魔音奇功攝人心魄,但卻與以往所見的迷魂術、媚惑術大不相同,似春風化絲雨,絲毫不著痕跡,居然連他都不知不覺就動搖了心神。
李飛暗運天夢神功侵神奪魄心法,神念開始探查天言的意念波動,裝作驚訝地說:“連這些你都明白,看來對我是非常了解了,那麼你怎麼不知道我之所以會這樣都是楊國忠害的?”
天言眼中神光一閃,立即又若無其事道:“楊國忠隻是個小人,隻要你同意與我們結盟或退出戰爭,我們現在就把他交給你。你也是修行之人,以慈悲為懷,怎忍這千千萬萬人因你的私心而送死,他們許多人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幼兒,恩愛難舍的嬌妻,你就不為他們想想麼?他們的生死隻在你一念之間,他們尊敬你、信任你,把生命托付於你,你怎能對他們的生死漠然。”
李飛雖然已經在防備著,心中還是產生了些酸楚和不忍的感覺,而周圍祖宗教的人也受到了些波及,許多人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有些人咬牙切齒,似乎死了這麼多人都是李飛的錯。
辟邪和鎮惡齊聲大喝:“咄!一派妖言!”
這一聲大喝好似雷霆震耳,失神的教眾們都清醒了過來。
李飛暗暗心驚,可不能讓這個人妖再發揮了,但他卻還沒有探查出天言使用的是什麼類型的功法,無法利用他的弱的進行反製。
李飛眼中神光湛然,緊盯著天言的眼睛:“別忘了,現在是你們在侵略中原,我隻是帶領他們保衛自己的家園。”
“不,我們不是侵略,我們是在奪回本來屬於我們的家園,中原大陸本來就是我們的家園!”天言大祭司顯得有些激動。
祖宗教的人大為驚訝,李飛早已從楊靈靈處確認了這一點,所以並不吃驚,反而從天言因為激動而略為波動的心神找到了一絲突破口,立即從中侵入,柔聲道:“本教戰與不戰,確實可以由我一言而決,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不如先把楊國忠殺了。”
天言微一愣,似乎也覺得李飛的提議很好,還沒發覺李飛已經在影響自己。
後麵的楊國忠已冷汗浹背,他親自領教過李飛侵神奪魄的厲害,要是天言被他反製,真要殺自己怎麼辦?可是這時天言也在對李飛運功施法,他又不敢開口阻攔。
天言越發嫵媚溫柔地說:“殺他容易,關鍵是李教主要有誠意。再想想吧,太上教現在迫於壓力能容得下你,日後還是容不下你,而本派根基在東夷,並沒有獨占中原的意思,名山大川任由你挑,祖宗教可以隨意傳教布道。”
李飛點點頭:“看樣子不錯,我的仇恨都是楊國忠引起了,你殺了他我就與你繼續談判……”
天眼大祭司第三隻眼突然睜大,一道似有似的白光奔李飛射來。李飛正要繼續深入控製天言的心神,被這股白光一衝,所有感應都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