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徐小紅嗎？”
“認識。她在這一片都很出名，長得也讓人過目不忘，我曾經約她當我的模特。”
蕭湛想了想徐小紅的生活照，單眼皮，小眼睛，高挑清瘦，皮膚白的嚇人，像營養不良。正常人是不會覺得美的，在藝術家眼裏倒是獨樹一幟。
“三天前的18點，有人反應死者從你家裏出來，可以說說你們當時在做什麼嗎？”
“我最近在忙自己的個人畫展，畫畫不太有靈感，覺得她長相獨特，就跟她商量找她當模特。”
“畫的什麼內容，我們可以看嗎？”
吳剛聳了聳肩，“可以。”
畫室在一樓最東邊，一個三十多平的大房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花架和顏料。地上淩亂的堆放著顏料盒和書籍，腳都沒地方下。
吳剛踩著顏料盒走到牆角，揭開白布把畫揭開給蕭湛他們看。
“就是這幅。”
畫麵中徐小紅不著寸縷，斜靠在沙發上，用雙手遮住下體，裸露著上身。坦白說她的五官不出眾，在吳剛的畫筆下卻多了一份古典的憂鬱的東方氣質。她的胸部渾圓飽滿，像漂亮的水滴形狀。身體不瘦弱，肚子上有一圈一圈的肉，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大腿上也布滿了傷口，吳剛如實畫了出來。
蕭湛問道：“這些傷都是她身上帶著的嗎？”
“對。我問過她，他說是一些嫖客打的。她額頭上有個小凹坑，就是嫖客喝醉了拿榔頭敲得。”
“嫖客的名字她有說嗎？”
“沒有。”
蕭湛繼續看畫，方銳提醒道：“頭兒，你看她的手。”
整幅畫的色調都偏昏黃，隻有方小紅的雙手偏白。她的手生的很漂亮，手指細長白皙如蔥段。缺失的右手不如左手完美，食指斷了一小節，短一些。
蕭湛心裏隱約的疑惑滅了下去。
簡單問完話後，吳剛便開上他的車回了市區。
蕭湛和方銳站在院門外觀察他的庭院，陷入沉思。
方銳道：“頭兒，我總覺得這個畫家怪怪的， 特別是他那些畫，好陰暗，好嚇人。一點不正常。”
蕭湛也隱約覺得他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頭兒，你先前說徐小紅的右手不像被野狗咬的，像是人為破壞然後偽造野狗啃咬的假象，我見了畫倒覺得如果是砍下來，也應該是左手，畢竟左手更完美。”
見蕭湛在思考，方銳又道：“她的左手被人用利刃割斷，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我們再去工地問問吧，看看那邊有什麼線索。”蕭湛沉聲說。
“嗯。”
吳剛從後視鏡裏見他二人走遠了，才開車駛離街角。
病房內孟媛媛正在和陸錦屏談論這起案子，猜測是情殺。陸錦屏不想湊熱鬧，對著點滴瓶發呆。
吳剛匆忙趕到，把兩人嚇了一跳。
孟媛媛道：“喲，你怎麼來了？不是再趕工嗎？”
“錦屏住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工作哪有女朋友重要。”說著就把孟媛媛擠開，霸占了床邊的位置。
孟媛媛衝陸錦屏擠眉弄眼，示意給她留出二人世界時間。
陸錦屏向她求救，示意她這個電燈泡不要走。
然而孟媛媛根本不理睬她，瞪著高跟鞋大步走了出去，臨走時還故意說：“要是晚上有人陪你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