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日相同的人全世界千千萬,雖說我現在還弄不清楚我和這個叫李鳳的到底有什麼聯係,不過我能夠百分百確定的就是,我的確不是李大叔的女兒。之所以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估摸著應該是暈倒時陰井裏發生了什麼變故。
隻是看著李大叔一把年紀了,還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我心裏就哪哪都不是滋味。若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我說幾句謊話哄哄他們倆也算是積德。可認爹媽這種事哪能這麼隨便?
再說了我壓根不是他們女兒,也沒有他們女兒的記憶,就算是我咬牙認下了,往後生活在一起也總有一天會被發現。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對他們兩個的傷害豈不是更大?
思慮再三,我還是覺得把所有事情的真相說明白才是對彼此最正確的選擇,開口便道:“大叔,您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您女兒,我早就說了我的名字叫董雪,我從小長在北城,壓根就沒來過這裏。”
我把自己的所有信息全都清楚地說了出來,可李大叔和李大嬸卻還是不肯相信,非要說什麼是我暈倒時摔壞了腦袋,起了夢魘,所以才會瞎說這些胡話。
能解釋的我通通都已經說了一個遍,他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眼下是被他們倆盯著,一會兒等他們都歇下了我就想辦法逃走。或許等我離開之後,他們的女兒也就回來了,到那時他們也不必像現在一樣追著我不放。
夜裏,李大嫂煎了兩個荷包蛋給我,碗裏裝著的還是之前我見過的稀米粥,卻多了兩個大番薯。而他們夫妻倆卻一人捧著一碗稀米粥,配著炒得黑糊的野菜就這麼吃了。
看著我碗裏那兩個還滲著油水的荷包蛋,再看向骨瘦嶙峋的李叔、李大嫂,我的心不由地泛起了一陣感動,但隨之而來的更多還是無法言說的苦澀。
雖說家裏破產之後我也過過一段苦日子,但那時候也隻是不能再吃山珍海味,基本的生活還是能夠維持的,倒也不至於連飯都吃不起,更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連荷包蛋都成了奢侈。
可明明這個家的生活已經苦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夫婦二人還是要把家裏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我。
我當然也明白他們之所以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把我誤認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才如此掏心掏肺地對我。想到這裏,我就更加不能安心地承受他們對我的這些好,伸手便把兩個荷包蛋推到了李叔和李大嫂的麵前。
“我不喜歡吃雞蛋,你們倆吃吧。我喝點粥就行。”話才說完,我捧起麵前的稀米粥就咕嚕咕嚕地往肚子裏灌。
一碗稀米粥下肚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東西的欲望了,不管李大嫂和李叔他們倆個如何勸說,我都不肯再多吃任何一點東西,躺在床上閉著眼,任憑他們如何呼喚我都再不睜眼搭理他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