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五個小時,老羅在清晨醒來。品 書 網 ( . . )
同手下的親兵戰士一樣,拿著帶融的麻質毛巾、木頭杯子、馬鬃牙刷、混合著薄荷香味的牙粉盒去孛羅河邊洗漱,孛羅河的一段河岸被戰士們用原木釘砌了一個高於河灘半隻小腿的簡易台子,老羅蹲在上麵取水開始刷牙洗臉。
孛羅河的水流遠比後世來得湍急,前幾日滯留的血腥味估計早就被衝刷到了東北方的艾比湖。褪去渾濁的血色,重又恢複清澈的河水清澈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河水裏偶爾竄行而過的遊魚的身影。
薄荷的香辣清洗了老羅的神誌,吐出滿嘴的泡沫,掬水洗臉,用麻質毛巾擦著臉上水跡的老羅環顧四周。
遠處傳來一陣士兵們整齊的呼喝聲,那是各營的士兵們晨練的方向,在老羅所處位置稍遠的下遊,大群穿著不同服飾的女人們正在沿著河邊忙碌,清脆的聲音如同水流的叮咚聲一般悅耳……
這些女人多數來自老羅在達姆甘之後購買的那群待嫁娘,除此之外就很零散了,有生活難以為繼投奔來的草原人、有從赫拉特之類的城邦解救出來的漢人遺民、有冬季之前在庫紮克以東俘獲來的葛邏祿殘餘、更有在比什凱克戰役之後收攏的草原遺族……不論她們的來曆是什麼,情願或者不甘心,現在都是這個集體的一部分,至少她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沒有人喝罵。
民營成分最複雜的那一部分在靠近孛羅城方向,那裏有一條孛羅河水的支流,憑借老羅的耳力,依舊可以聽到隱約的笑語。
營地東邊最遠的方向,那裏一片寂靜,如果不是可以看到正在迎著晨光晃動的身影,幾乎會被人認為那是一片無人地帶。其實那裏是關押俘虜的獸欄所在,被餓了兩天零一夜的俘虜們已經沒有了喧囂的精神。
頭一次抓獲這麼多的俘虜,老羅其實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雖然他在前夜餐會上說的那麼殺伐果斷。
全部殺了是不可能的,用鐵血、心腸硬還有嚴苛來形容他都不為錯,但那隻限於戰場和訓練場,他畢竟是來自後世的軍人,不是屠宰場的屠子。
全部放了也是不可能的,隊伍中雖然人數不少,但事關老羅對將來的構想,這點人力隻能算是杯水車薪。所以對待俘虜隻能是收納,隻不過怎麼收納就是個大問題了,做的不好,兩萬多俘虜肯定會在隊伍中惹出難以收拾的麻煩。
好在前夜的餐會上,他想好了應對的方案,拉了一個李錚做鑒別,再把粟米菲羅和姆納奇兩個配給他,加上有藍眼睛魔鬼西德克諾德和斯拉夫蠻人富拉爾基睜大眼睛盯著,他還真的不信有哪個能夠能夠惹出什麼亂子。
當然,若是有什麼亂子,真的以為他老羅不懂這個時代的十一抽殺律1嗎?
……
大隊的俘虜有專人去甄別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俘虜需要老羅親自來處置,李德明,這個人究竟該怎樣處理,說實在話,老羅同樣沒拿準注意,或殺或囚或拉,都可能意味著定居靈夏方案的變動,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