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長河介說,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他特意每天早上去菜販子那裏批發些蔬菜,然後自己搞個小菜攤。
從來到劉長河家,再到他們精心為我們準備的一頓美食,前後總共兩個半小時左右,而此刻,已經下午四點多鍾,麵對著桌上的碗碗碟碟中的可口美食,就算是再講究之人怕是也忍不往五髒廟的鬧騰。
然而,還真別說,所有的菜和湯都是劉長河的手藝,就算是我多少吃過幾家飯店飯館,怕是也難挑得出一二人與他手藝比肩。
客氣寒暄,推杯換盞,日落,秋涼。
所有的一切事,似乎僅在一瞬之間,但這一瞬之間發生的這些事,又讓人很難忘卻。
在送我們坐車的途中,劉小滿依舊感激說道:“齊大哥,江大哥,你們的善意,我劉小滿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將來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會報答你們。”
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這種事不要掛在心上,人要活得灑脫一些,你說是不是呢?還有,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看重的是自己的學業,將來要報答的人也應該是你的父母。”
劉小滿說:“這個我肯定會的,但是……”
“別擔是了。”江一龍說:“好意心意大家都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們就把這個當作是彼此的緣分就好了。”
我們到了下方公路,無意間朝著劉長河家方向瞄了一眼,卻見朱芳華一直站在那裏,視線似乎一直都鎖定在我們身上。
我腦子突然閃過一念頭,將劉長河拉到一旁說:“劉叔,朱阿姨的事,你能不能和我說說?”
劉長河忙擺手說:“小齊,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這些事我自己能解決,怎麼還敢再勞煩你呢。”
我很嚴肅的說:“剛才在桌子上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表麵上我的確是幫了你們一把,但是,你也應該清楚,隻不過幾個月的房租租用權而已,這實際上還得靠你自己啊。當然了,我相信依你的點子,你的手藝,不愁沒有客源,生意也一定會紅紅火火。”
劉長河忙說:“你還少說了一樣,這門麵轉讓費,這可是一大筆錢,而且,就算隻是幾個月的房租,這錢也不少。”
“聽我說。”我頓了頓說:“這件事就不要提了,我現在隻是有些好奇朱阿姨,方便的話,你就和我說說,不方便的話,就當作我沒有問。”
劉長河吐了口濁氣,說道:“這有啥方不方便的呢。是這樣的,我和我堂客算得上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娘家跟我們一個村,在我們家後山那邊,不過現在那裏已經沒有人住了。在我娶她之前,她什麼問題都沒有。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應該是受到了刺激,然後才精神時爾失常。”
“刺激?什麼刺激?”白靈突然轉過身來接話問。
劉長河說:“我堂客的媽,也就是我嶽母,在她七八歲的時候洗衣服,不小心滑到河裏淹死了,後來呢,十五六歲的時候,他爸去山上砍樹,可能是沒太注意,又被一顆大樹給壓沒了。”
我說:“你的意思是,朱阿姨是因為她童年不幸的事受到了刺激,才導致這樣的?”
劉長河說:“我覺得隻有這種可能性,不然,還能有啥子呢。”
白靈說:“可是,剛才我們在吃飯的時候,朱阿姨就連續三次吃那個什麼藥。如此頻繁的吃藥,不太符合事實。況且,這件事已經離現在已經很久了,能在自身出現如此問題的情況下還能頑強的生活到現在的生命,你難道認為她會接受不了父母離世的信息嗎?”
劉長河有些沒有太明白白靈的話,甚至,就連我都覺得她說這句話有些毛病,但毛病到底在哪裏我又挑不出來。
見我們都有些發愣,白靈問道:“像朱阿姨這種情況,具體是多久的時候開始的,還有她又是何時吃藥的呢?”
劉長河想了想,說道:“我剛才說過,我和她本來就是青梅竹馬,這感情就不用說了。原本是我二十歲那年娶她過門,但是,當時我們家庭條件不好,我又不想讓她跟過來受苦,所以,就離開重慶出去了好多年。可天不隨人願,出去這麼多年也沒討個好條件,還險些被人坑了回不來,就這樣又過了兩三年,直到我三十一她二十七,是在是拖不起的時候,我把好娶了過來。如果我記得不錯,她真正的發病的時候應該是剛生了小滿第二年吧,反正沒有情由的就有些瘋瘋癲癲,我帶她去看醫生,醫生開始也說不清,就隨便的給了些藥。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神經有些不太正常,而且,每天定時吃藥。哦,對了,剛開始的時候,都隻是發病吃一粒,起碼兩三天沒事。後來呢,吃藥的頻率和時間逐漸的縮短和增加。這一拖,拖了十多年,到現在,除了她真正的睡著了,兩三個小時不吃藥,她就瘋瘋癲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