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臨死曾說過,他是罪人,歸根結蒂我們才是不可饒恕真正的罪人。
羅蘭被張保仔咬傷中了屍毒,島上的條件有限,加之我們登島之前並沒有做這方麵的預備,當務之急是需要盡快離開鬼島,設法逼出她體內的屍毒,否則,一旦屍毒攻心羅蘭會死,而且,她極有可能會重蹈張保仔的覆轍,變成一具喪失理智的活屍。
她的情況最為嚴重,這一點不容置疑。而我和白靈如今同樣成為了隊伍中的累贅,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不說,想要出一份力的可能性都沒有。
眼下我們麵臨的處境非常棘手,但好在登島之前羅蘭曾在我們隨行裝備裏配了一部衛星電話,傅之文借著衛星電話聯係上了李文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李文遠即便爽快答應立馬動身前來接應我們,但他之前同樣沒有半點準備,事發突然,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應解燃眉之急。
我們在島上等候了兩天,這兩天時間最忙碌的人就是江一龍,由於島上條件有限,他彈想盡辦法也隻是替羅蘭清除了部分屍毒,以符籙壓製屍毒攻心,羅蘭的命暫時沒有大礙,但她大腿的傷口不單沒有半點愈合的跡象,反而開始逐漸的腐爛。
第三天淩晨五點左右,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了李文遠,與他隨行而來的一共有三人,這三人叫什麼與李文遠又是什麼關係,對此我們一無所知,也沒有那個想法想要探清。在他們四人幫助下,我們離開破廟登上了漁船,與這座險些要了我們性命的鬼島徹底說再見。
羅蘭的情況非常特殊,她的傷勢並不是普通創傷造成,私下從傅之文嘴中得知了詳情,李文遠便將羅蘭安排在他家,剩下的就交給了江一龍。至於我,傷口雖然沒有惡化,但畢竟在島上沒有條件處理縫合,由李文遠安排的一家門診老醫生重新替我逢合傷口,接下來的時間,就隻得在門診的病床上慢慢等著恢複。至於白靈,有我一直在替她打掩護,除了江一龍以外,誰都沒有發現她身份這個秘密,但是,讓我有些想不明白,當初她和周五通私下比鬥受傷,傷勢雖然不輕,然而無非也就幾天恢複如初,現在時間都過去幾天,她竟然依然與島上的情況沒什麼兩樣。
咚咚咚,三聲清脆敲門,隨即開門而來的是傅之文和鄭捷,從他們臉上看不出今天的來意,不過,倒是提著一些新鮮的水果。
鄭捷說:“真是對不起,這次讓你們受了牽連。”
我看向鄭捷說:“你來就是為這件事道歉?”
鄭捷搖了搖頭。“島上發生的事暫且就不提,今天我和外公來有兩個目的,一來是看望你,二來是告別。”
“現在事情已經查明,東西也沉到了海底,如今我隻希望我這個老頭能多活兩年,有機會將來的某一天能夠看見那些東西重見天日。”傅之文頓了頓又說:“小齊,雖然此次功虧一簣,但總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還險些搭上命。所以,之前答應你和小江的事,即便我也無能為力,但我依舊還是會遵守承諾。”
我怔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是我個人對你們的補償。”傅之文說:“實不相瞞,做這行這行多年,手裏沒有幾件藏品倒是對不起這份職業了。等你養好傷,回到重慶的時候,記得告之我一聲。”
傅之文的確是答應過張保仔寶庫裏麵的東西給我們分出一成的私扣,但現在寶庫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沉了海底,他的承諾無疑也就隻能算是打水漂了。然而,讓我沒有想到傅之文還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擺了擺手說:“算了吧,既然是你老的私藏,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愛,這事就翻篇了吧。對了,羅蘭那邊情況怎麼樣?”
傅之文說:“我們剛從老李那過來,照小江的原話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小江和老李已經將她送去醫院,療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麼大事。”
和傅之文鄭捷又客套了一會,他們兩人便離開回了重慶。在臨走的時候傅之文再次提過他要對我們補償這事,說實話,我現在壓根對這些都不感冒,反而是糾心江一龍擔心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