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齊大師,你能不能先來我家一趟,老爺子不先見到你不管我怎麼說他就是不肯走。你心裏也清楚,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有半點馬虎,要不然到嘴的肉就要飛了。”
“這個我曉得,你先穩住老爺子,我馬上就過來。”
我和白靈先回家一趟,帶上必備的東西就搭車去了張仲義家。剛到張鍾義家小區門口就見停著一輛麵包車,麵包車後備箱敞開遠遠的就能夠看見騰出了空間躺著一個人,不用想肯定就是張大爺,而張仲義一家三口則是焦急的圍在旁邊,嘴裏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和張大爺說著什麼。
“張大叔。”
張仲義如負重解的鬆了一口氣,說:“你總算來了。”
我湊上前去隻見張大爺氣若遊絲,麵色難堪,他緩緩睜開眼,雙眼渾濁無神,張了張嘴,從他嘴裏說出的聲音又細若蚊鳴,我尖著耳朵竟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張大爺一切我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現在我們就送你回老家。”
張大爺點了點頭。
早在一個月前張大爺就對張仲義有所安排,按照他的安排,張仲義前後回了老家兩次,無非就是在已經破敗荒廢的村子裏搭一個臨時落腳地,一旦張大爺真的到了絕期,到時候也好派上用場。這樣未雨綢繆的考慮自然恰到好處,隻不過,我沒有想到張大爺的時間竟然這麼快。
張仲義一家三口,再加上張大爺,這一輛麵包車壓根就不夠,我們隻得又包了一輛車。由張仲義家出發,目的地張大爺生養地湛江區轄下石龍鎮。
我們出發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鍾,可能是天公不作美,剛啟程還沒有出市區就下起了雨來,雨越下越大,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一路上都走得很慢,直到我們最後到達石龍鎮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好不容易趕在一家小飯館正準備關門前匆匆吃了一些飯食填肚子,又馬不停蹄繼續上路去石龍鎮轄下長河村二組。
年代更替,時代進步,很多以前久居村子裏的住戶各找門道離開了窮鄉僻壤生養地,人少,荒廢,這條前往長河村的路就更爛了。一路顛簸,直到淩晨一點左右我們才最終到了目的地。
這裏是張大爺土生土長的地方,在邏輯上來講這裏就是張大爺的家,事實上並非是這樣。當年張大爺孤苦伶仃在逼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賣身投靠地主家當了長工,以此才混上一口吃喝。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家早在幾十年前就徹底毀掉了,再加上後來與三小姐產生了情愫被主家人趕了出來,在他的心裏家這個詞可能早就不存在。
可是,如果當初主家人通情達理一些,能夠接受三小姐與他的婚事,那麼,三小姐的家就是他的家,也是他最完整的依靠。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張大爺吩咐張仲義在當初主家人房屋舊址搭了個臨起的草棚,又得村上已經為數不多的鄉鄰幫助,將草棚擴大足夠能同時容下十來個成年人。
而我們,不單今天晚上,甚至接下來一段時間直至張大爺完整的走完最後的生命旅程,可能都會在這間草棚渡過。
一番收拾整頓,直到晚上三點我們才終於有時間休息。正當我躺在鋪好的草墊上,還沒來得及合眼,放在我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我衝著大家說了聲抱歉,趕緊跑到草棚外也來不及看屏顯上的電話號碼,直接就將電話給接聽。“喂,你是?”
“是我。”江一龍說:“你們到了吧?”
我說:“才到不久,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有啥子事?”
江一龍說:“就是下午胡青國找我的事,這一晚上我都想這事,想得我都睡不著,所以,我覺得應該先和你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打算。”
我說:“我聽著呢,你繼續說到底是啥事。”
“你猜得不錯,胡青國找我們談的就是古墓這件事,他們已經打聽清楚了,具體地方也已經確認,原本我在回來的路上想第一時間告訴鄭捷,但後來一想,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俗話說抓賊抓髒,捉奸也得在床,況且,我真的很擔心萬一有一個閃失,被胡青國他們知道是我們告了密,那我們就算不死都得脫層皮啊。”
我說:“具體地方在哪,他們打算多久動手?”
“隻是聽胡青國隨口一說,說是叫石龍鎮長河的地方。”
“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應該沒錯。”江一龍聽我語氣不對,忙問道:“咋了?”
我說:“張大爺老家就在石龍鎮長河,如果胡青國他們說的地方就是張大爺老家附近,你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