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愣了半天,訕笑說了一句注意點,就不再理我們回到了門衛房。
我見老大爺的反應有些奇怪,但具體奇怪在哪裏,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剛出了小區,江一龍突然想到了什麼,邊走邊說:“對了,你們注意沒有?”
羅立國說:“注意啥子。”
江一龍說:“都這麼晚了,我們下樓的時候,不單702的燈都沒開,六樓五樓好像也沒有看到有一點燈光。”
白靈接口說:“很簡單呀,因為根本沒有人住。”
今天一下午直至下樓之前,我和白靈都在房子裏打掃,她壓根沒有時間到處轉悠,我奇怪的看向她問:“你知道?”
白靈點頭說:“嗯,我肯定。”
按理說這裏各方麵的條件都不錯,怎麼可能會空了那麼多戶沒有人住呢。難不成是房主要價太高,所以,遲遲沒有租出去?
可能就是這樣,我堅信。
今日喬遷之喜,我們也沒有將這件事往深處想,剛剛說完就已經拋到了腦後,跑到一家火鍋小店狠狠的攝了一頓,酒足飯飽,羅立國和江一龍都有一點喝大了,於是先行回家,而我則是陪著白靈逛了逛夜市。
從白靈出現到目前為止,她身邊根本沒有半點行李甚至揣著半毛錢。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順其自然,自然不能不顧及她。於是,我替她買了兩套換洗衣服,一些洗梳用品。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看她一路上笑得那麼甜,我心裏也非常開心,也覺得非常值。
回到家,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洗梳了一番,打開主臥的門,江一龍人仰八叉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好不容易才將他擠到了一邊能夠躺下,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住在自己花錢租的房子裏,想著白靈開心的笑臉,漸漸的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依稀能夠聽見一陣似幽似明的怪聲,就好像房間的房門被人力來回打開再關上傳出來的嘎吱聲響。可能是今天折騰了一整天,累得實在不像樣,總覺得江一龍起夜上廁所傳出來的動靜,所以,也不想睜眼迷迷糊糊繼續睡。
又不知過了多久,這陣令人心煩意亂的怪聲終於消失。沒有怪聲的吵鬧,我睡得更沉,而且還做了個夢。
我發現我就在家裏的客廳,一個陌生的男人手裏拿著什麼背對著我,在他麵前是一個跪在地上哽咽啼哭的女人,由於被這個男人擋了視線,女人麵部表情以及啼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當我朝前剛走了兩步,竟然發現跪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無頭的女屍,她的頭被這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踩在腳下……
鮮紅刺鼻的血液淋遍她的頭顱根本看不清五官,可是,她那一雙慘白的雙眼在這個時候竟然與我四目相對。哭聲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尖刺,幾乎都快要將我耳膜穿破,與此同時,由她身體斷頭處湧現出來的血液就像河水一樣,很快就將整個客廳淹沒……
“啊……”
轟。
砰。
房門突然重重的搭在門框,幾扇窗戶竟然也是如此,聲音疊加在一起,完全蓋過了我所發出來的驚叫。
江一龍突然也被驚醒,借著月光,我發現他臉色略顯蒼白,額頭滲著冷汗,他看了看我,神情顯得非常木訥呆板。
啊……
又是一聲,聽聲音好像是從旁邊房間發出來的,我咽了口唾沫,趕緊躍身下床,將客廳燈打開,正準備打開羅立國房門,他卻是神情驚慌的衝了出來,與我撞了個滿懷。
“羅叔,你怎麼了。”
他看向我,吱吱唔唔,嘴裏半天說不清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大門竟然敞開著,我記得非常清楚,我和白靈回來的時候是鎖好反扣的。當然跑到門邊,發現白靈竟然就站在門外,她神情倒是很正常,好像是看著樓下。
我拉了她一把,說:“這麼晚不睡,你跑出來幹啥子?剛才的響聲是你弄出來的?”
白靈說:“不是我。”
“你先進來。”
我關上門,大家都坐在了客廳,我看了看時間是淩晨三點半。
羅立國喝了口水,終於冷靜了下來,說:“我剛才做了個惡夢,夢見我頭沒有了。”
江一龍說:“我也是,我夢見到處都是血。”
我說:“我也做了個惡夢,非常恐怖,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我們三個都做了非常恐怖的惡夢,將視線看向白靈,她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隻是剛才感覺有人。”
“小師弟,這房子裏現在好重的陰氣。”
“我也感覺到了。”
“小齊小江,你們在說啥子?”
我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看向羅立國和白靈說:“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