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莫涼是怎麼了,也不知道最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導致她一而再的拒絕回家。我想到上次她說不想回家之後臉上的傷痕,不免有些擔心。
白焰和我是同樣的想法,我們依然還是希望能夠送莫涼回去。但是她的倔強我們也是早就領略過的,知道她要是決心做什麼事情,一般人都很難再動搖。
無奈之下,白焰對我說到:
“你帶她去我家住吧,我家沒人。正好我今天夜班,我去網吧過一夜。”
我點頭應允,白焰在前麵帶路,我在後麵便攙扶著腳踩棉花的莫涼緊隨其後。
白焰將我們安頓好之後便去網吧上班去了。我和莫涼和衣躺在他的小床上,我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希望她能早些入睡,可是她卻伸手摟住我的脖子,開始深情的吻我。
自從曼妮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之後,我就很難再做到一心一意的和莫涼親吻。我知道這一點有些為人所不齒,但是我和莫涼的關係畢竟並沒有走到那一步。而且,真正心動的時刻,我們有誰又能夠左右呢?
我忽然想到那天曼妮對我說“我愛你”時的情景,那天發生的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然而就在此時,莫涼伏在我的耳邊輕輕說到:
“木暘,我愛你。”
我猛的一震,忽然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和當時曼妮的樣子何其相似?我木然不知所措,然而醉眼迷蒙的莫涼此時眼神卻無比堅定。窗外些許的月光照射進來,莫涼閉上眼捧起我的臉繼續忘我的攪拌著我的舌尖。
這是莫涼第一次對我說“愛”這個字,一向內斂的她我能夠明白說出這個字眼需要怎樣的決心和深情。相比於曼妮當時帶給我的震驚,莫涼的表白帶給我的則更多的是沉重。我又一次的開始惶恐,害怕莫涼會如曼妮那般奮不顧身的付出自己,這樣的結果我承擔不了,也承擔不起。
我逃脫莫涼的雙唇,親了親她的臉頰與額頭,輕輕的提醒道:
“這是在白焰家,早些睡吧。”
昏昏沉沉的莫涼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架不住酒精的強大作用,隻消片刻便沉沉睡去。她躺在我的懷裏,眼角還有殘存的淚滴。我歎了口氣,幫她又掖了掖被子拭去臉上的淚痕之後,才漸漸睡去。
我並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當代柳下惠,但是我卻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自己現在的處境。
親愛的莫涼,很抱歉我什麼都給不了你,無論是一個像模像樣的情侶身份,亦或者是長相廝守般的陪伴,我都給不了你。如若你再為我付出什麼,也隻會讓我感到無限悵然的愧疚和壓抑。請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此時的無能為力,原諒我隻能給你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請原諒我能夠給你的,隻有這麼多。
相安無事的一夜過去之後,白焰帶了早飯回來看我們。看到雖然衣衫有些淩亂,但是神色無異的莫涼之後,不為人知的舒了口氣。
我不得不感歎白焰隱忍的能力,明明很擔心,明明有些不願意,卻可以不露聲色的將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得無可挑剔。
莫涼洗了手坐下,拿起一根油條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白焰看著莫涼三下五除二的吞下一根油條之後,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好開口。
莫涼端起水杯子順了順有些被噎著的食道,看向白焰問道:
“怎麼了?”
“你家人昨天晚上找你找了不下三遍。”
白焰緩緩開口,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我們都多少隱隱知道其中的分量。我回頭看莫涼,發現莫涼一直定格在聽到白焰這句話時的姿勢,臉卻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莫涼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雖然極力忍耐,但卻還是止不住的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你沒事吧?”白焰關切的問到。莫涼卻抬頭反問到:
“他們是怎麼找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你爸爸帶著一群人光去我上班的地方就去了三遍。估計是把整個S市的網吧練歌房酒吧都找了個遍。”
莫涼瑟縮到沙發的一角,扶著一邊的扶手不再說話。
白焰走過我的身邊坐到了莫涼身旁,不放心的詢問到:“要不要給你家人打個電話?或者你先回去?”
“不了,說過今天要給你過生日的。等你生日完了以後我再回去。”
“但是你這麼徹夜不歸,你家人找你的陣仗又這麼興師動眾,我覺得······”
“知道了。”
白焰還欲繼續規勸莫涼幾句,卻不想剛開口就被她冷冷的打斷了。他看向我,希望我能夠幫忙也勸幾句,可我隻能聳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