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他，心裏微微一揪，動了動唇，垂下了眸。
以前是無話不談，見麵，他總是會很纏人，在她不開心，甚至是傷心難過的時候，逗她開心，可現在，或許不會，那種感覺，回不去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風紹承。”
她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才想到回阮家。
“就算不用，我也會送你到阮家門口，你現在這個樣子，起碼在我眼裏看來，特別狼狽！”
他喉結微微滑動，幽冷的從她身上抽回視線，看著前方後視鏡尾隨而來的車身，“再厲害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一無是處！”
第一晚眼角的餘光落在風紹承身上。
比起上次見他，他沒有那麼頹廢，但是，整個人上下卻透著說不上出來的冷漠和疏離感。
頭發還是那個顏色，將他的整張臉襯映的特別蒼白，他沉澱在眸裏的，除了薄冷還是薄冷。
“上次，對不起。”
風紹承的臉微微側開，“你沒有對不起誰，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沒有讓你自己開心，你給了自己傷心和難過，其餘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都是自找的。”
第一晚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明，風紹承比她小，可此刻看起來，卻像一個大人一樣在斥責小孩。
她抿了抿唇。
“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不好。”
第一晚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就該消失在這裏。
風紹承沉默了許久，頭，又重新扭向她，看了一會出聲，“你過的不好，我又怎麼可能會好？”
“小晚晚，長這麼大了，你為什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
酸澀的感覺從心裏湧上。
第一晚偏開臉，開了車窗，讓風掃在臉上，才止住了淚水。
過了半晌，她才應了他，“其實，我過的很好。”
“你也會說，是其實。”
……
風紹承的車子停在阮家門口時，薄野靳風的車子也抵達了，第一晚推開門一回頭，看到了那個身影，她一怔，下一秒，她邁著腳步朝他走去。
“你不是……”
話音未落，薄野靳風一把扯進了懷裏。
話卡在喉嚨裏，她靜靜的站著，由他那樣抱著。
薄野靳風抱她的力度很緊，似是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還甘心。
“我每天都會過來。”
“你公司那麼忙……”
“對我來說，公司一點也不重要。”
“快進去，不要著涼，不要踢被子，不要生病，照顧好自己。”
第一晚從他懷裏退了出來，點了點頭，“你也是。”
“好。”
“到了房間，給我發短信。”
第一晚點頭。
“我等你回來，你外公忌日一過，我就馬上來接你。”
“好。”
“第一晚。”
薄野靳風看著她。
第一晚始終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要記得想我。”
“好。”
第一晚的身後，風紹承始終沒有下車，但是，兩人的一舉一動，他全落在了眼底，直至第一晚進了阮家，他才出聲，“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