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這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度。,也是個飛速前進的,令人向往,令人絕望的世界的縮影。光鮮與它的醜惡混合在一起,這讓我想起《巴黎聖母院》的序言。
醜在美的旁邊,畸形靠近優美,醜怪藏在崇高背後,光明與黑暗與共。
今天的紐約還是在烏煙瘴氣的汽車尾氣中開始了它的新的一天。
我敲完上麵最後一個字,肚子發出一陣悲劇的汩叫,已經是九點了,可我的“保姆”拉夏貝爾出了門就在沒回來過,我需要吃東西。
我怨氣衝天的看天網,剛才還在皇後區的那家夥不見了,喝了口咖啡,琢磨著他不見了,可能是要回來了。今天很清淨,大概是沒有了夏天的燥熱,深秋的氣候總是讓人冷靜的,小偷小摸的什麼事可比平常少太多——我也難得的很閑。
咚咚咚。
很熟悉的敲門聲,我轉過頭。
“請進!”
拉夏貝爾提著大小袋子很有效率的走進來,黑色的羊呢外套很有派頭呢。
“今天……還是披薩啊?”我打開其中一個小盒子,金黃誘人的色澤的一個大圓盤躺在裏麵。說真的,我不太喜歡披薩,好不容易保持的身材就要被快餐毀了。
“那是我的。”他拉開另一個袋子,“有包子。”
我淚奔,“好,包子也很好。”很久沒有吃包子了。
拉夏貝爾翻開我桌上的文件問:“還在忙?”
“沒有。”很抱歉,我又習慣性撒謊了,我隻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被打擾。
“是嗎。”他臉皮麻木的動了下,好像是在笑,不過遺憾的是我已經不太能感覺出他是笑還是嘲笑。
他在沙發上坐著直到我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才徐徐道:“上次那一夥黑幫在布魯克林區打砸搶,上個月的蓄意殺人事件已經驚動聯邦調查局,可能馬上就會有動作了。”
“啊,那事你不是已經抓到凶手並交給警察局了嗎?”我舔了一下嘴唇。
“是啊,不過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他現在被保釋了。”
“哈~真——高明,那保釋金可得三百萬美元呢。”我轉了下眼睛,“能和有這樣財力的對手切磋真有樂趣。對吧?”
他沒看我,還是低頭看文件:“開心的隻是你,辛苦的是我。”
“怎麼?你還不樂意”我伸腳碰他,“我可也很緊張,要是你受傷了。”
他瞄了我一眼難得的用這麼輕鬆的語氣道:“你是在緊張下次的晚餐誰給你買對吧?”
又一次戳破了我的陰謀,不過我沒生氣,隻是淡笑著,托著下巴繞有興趣的看他,深棕色頭發還是很短,墨綠色眼睛好像藏著很多的秘密似的,又暗又深——真讓人想一探究竟。
“拉夏先生呐,你既然都脫離了陸軍部又何必還要再回來呢?”
他停下來似乎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才答到:“你都問了多少遍了?”
“多少遍也要問,要是你不想幹了我還愁沒幫手了呢。”
“我不會不幹的。”
“哦——。”我呆滯的看著窗外的廣場,”那個警探莉茲還好用嗎?”
“嗯。”
“多說幾句會死啊?”
“……不會。”
我挑了下眉:“那說點什麼。”我覺得自己問的這些話特別欠揍,可能是我皮癢了。
“……為什麼要幫警察查案子?”他用一那雙成熟的,受時間磨礪仿佛能發出月亮般柔和的光的眼睛斜看著我,
我又偏過頭,恍然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首先提起過去的事,不是任何人都喜歡追憶,因為沒什麼可值得回憶。過去,很遠很遠,也很黑暗。它像結了痂的疤,一揭開就會汩汩流血。
我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我哥哥都是無辜的人。本來不該牽扯到這些事裏,可是,最後死的確總是我們這些弱小的無能為力的無辜者。”
“我這麼做,無非隻是想幫助那些和我一樣的人。我和他們有同樣的苦痛。我能理解他們,我們也有這個能力,而且,我——”我看著空氣中的某個點,“也是為了將來的不可殺戮做一些微不足道的贖罪的行為罷了”
死寂。沉默。
鴉雀無聲,氣氛過於凝重了些,外麵的陽光緩緩照進來,給我的這間冷色調的屋子添上了一抹亮色。我驚覺剛才那些話好像過於正式了,特別像是在念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