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晴突然打了一個飽嗝,然後開始捂嘴,我連忙拿紙巾墊到她衣服上,以免嘔吐物弄髒衣服。
眼看於晴鼓著的臉越來越脹,是馬上就要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了,卻沒想到於晴突然用力一拍椅子,然後咽了回去。
我驚呆了地看著於晴。
於晴長呼了一口氣,然後對我眯眼一笑。
我陶醉地看著她這幅樣子,心想,不愧是殺手,果然有魄力。
於晴忽然又斜眼瞪著我,像我欠她錢似的說:“剛才是姚菲兒的電話?”
我顫顫巍巍地說“是”,生怕她一不高興往我身上吐。
我對於晴說:“於晴,走吧,剩下的酒退掉,你也不能再喝了,你剛才喝得太快了。”
於晴一甩手,說:“一邊去,才四杯,8兩酒而已,老娘哪會這麼容易醉!”
我說:“但是你喝得太快了啊!總是一杯一杯地幹,而且這是52度的!”
於晴說:“我是醉了又怎樣。所以你就不喜歡我嗎?”
“啊?”聽到這句話,我愣了個大頭鬼。這是什麼邏輯?
於晴繼續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姚菲兒!”
我一直逃避的問題又擺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我何必去回答一個喝醉的人。
我說:“不知道。來,我扶你回去。”
“不知道個屁,童大成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偽君子!負心漢!”
“咦你又說髒話!”
“說髒話怎麼了,老娘殺人放火什麼沒做過,還怕說髒話?老娘小三都當了四年,還怕說髒話?老娘沒告訴過你嗎!老娘就罵你個王八蛋!”於晴開始像機關槍似的對我開火。
聽到她說這些,我有點生氣:“我說於晴,我怎麼招惹你了,你最近幾天對我這麼有意見!有意見你憋在心裏,你這樣說出來,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於晴說:“誰他-媽要和你做朋友。”
“ok。你的意思是要決裂咯?”我問。
“誰他-媽要和你決裂!”
我惱怒道:“那你到底幹嗎,回家,快點回家!我沒時間在這看你個人秀。”
“我他-媽要做你情人!”
……
她還是把這句我猜到過的話說了出來,隻是我沒想到她現在還喜歡我。我以為那隻是種好感,我以為好久沒見了,她會淡忘掉那種好感。
於晴繼續道:“你不是總問我為什麼找你茬嗎,因為老娘不爽你天天像伺候姑奶奶似的照顧姚菲兒。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嗎,因為老娘不爽你天天和姚菲兒住在一起甜蜜,老娘不爽你天天和她甜蜜卻這麼久想不起聯係我。”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晴的皮膚很好,五官清秀,即使醉酒胡鬧的樣子也很漂亮還帶點可愛。
她繼續說道:“姚菲兒她憑什麼這麼幸運,她憑什麼要什麼有什麼,她憑什麼長得漂亮上著大學泡著我男朋友,她憑什麼遇不到任何挫折,她憑什麼可以無憂無慮傻傻地單純地生活!誰他-媽不想做個單純的女人,誰他-媽想去做色誘那臭老頭的肮髒事。我他-媽也想做一個簡單沒煩惱可以安心靠在愛人懷裏的小女人,我他-媽也想每天簡簡單單上個班下了班給自己愛人做飯吃,我他-媽也想每天醒來看到的是陽光是希望而不是循環的永無止境的黑暗!”
我安慰道:“於晴,我懂你現在心情。”
“童大成,你懂什麼,你懂個屁!你就知道你家姚菲兒好你家姚菲兒單純,你就知道你家姚菲兒漂亮可愛優秀,人是環境塑造的,老娘的一生要是不遇到這麼多無奈,老娘會變成現在這幅肮髒樣子嗎!”
於晴滔滔不絕地講著,我聽得很心痛。
是啊,其實命運本身就是不公,有些人出生的一瞬間就擁有了萬貫家財,一出生就擁有了富二代白富美的身份,有些人出生在偏遠山區喝著全是泥渣的水,一碗稀粥就是一頓飯,十年一件衣服,沒見過洗發水,沒見過電子產品,認識世界的渠道隻有聽說。
我他-媽也覺得命運不公平,我他-媽也想像富二代一樣天天泡妞飆車開派對、打架炫富當王子,放個屁撒泡尿都能上新聞頭條。
可是我不能這樣和於晴說,這樣說隻能讓我們兩個更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