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老師請假了,明天去,”米芊芊端著一盤果子,自己咬了一個,然後把果盤放在桌子上,“你們吃果子。”
在米家宅子給米飛飛過完生日,也該上課了,新的一周也該開始了。我並沒有看見米飛飛的父親米老二,他這時候大概還在幹溪鎮的米記茶館玩牌吧。
“喲,朱力,還在念書呢?”我們剛走到校門口,便被一行人攔住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心跳得厲害,我覺得恥辱。但我看見吳昊他們,甚至是向淳也並不安分,我這才偷偷喘了口氣,原來並不是我一個人膽怯。
“你們走,這是找我麻煩的。”朱力小聲說。我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讓我想起了羅如煙家的牛。羅如煙家以前有一頭牛,是夾黃牛(脾性不好,會頂人),老羅犁田的時候那牛本來挺安分,趁老羅吃煙的功夫頂了老羅,也紅著眼睛。那頭牛後來就被宰了,我也吃到了牛肉。
“嗬嗬,”向淳發話了,“你叫我一聲大哥,我要是撇下你我也就不用在米家鎮混了。”
“你們別管我,快走,他們是群瘋子。”朱力焦急地說。
“不就是牧馬鎮的幾個土匪後人,怕他xx。”向淳咬著牙說。
趁著我們幾個說話的隙,那群人已經過來了,為首的一個抱著膀子,笑嘻嘻地說:“朱力,好久不見啊,怎麼,鼻梁不痛了?”
“我痛你xx。”朱力紅著眼睛衝上去,和那人纏打在一起。
“昊子,你和小七走,”朱丹喘著粗氣,“去叫保安。”
我手腳都不聽使喚了,被吳昊拖著走的,我隻知道他們六個,包括米飛飛都和那群人糾纏在一起。
等我們帶著老師和保安過來,我這才看清他們六個人絲毫不落下風,最狠的不是朱力,也不是向淳,而是冷漠的米飛飛。他抄起一條板凳一通亂砸,眼神冷冽。
這場打鬥很快結束,那群人跑得沒影了,隻有我的一群兄弟坐在地上。我本來想去看看他們的,但我看見了羅如煙也在看熱鬧,我沒過去,徑直朝羅如煙走過去。
“怎麼回事?”羅如煙問我。
我想了想,說:“有人打架。”
“活該,這幾個人就是欺負你的那些,被打了活該。”羅如煙氣鼓鼓地說。
我沒回答她,也沒辯解,我隻知道,剛才要不是向淳他們,我也會挨打;但從另一方麵說,如果我沒有和他們一起,也不會挨打。
“你們這些禍害,拿著父母的錢不好好讀書,就知道打架,不想讀就滾蛋,別壞了學校聲譽。”校長來了,他腆著啤酒肚,一本正經地批評著。
吳昊看了看校長的眼睛,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他耷拉著頭,走到我身邊。
“先送到醫務室去,下手真狠。”值周老師說。
“別浪費藥了,這群渣滓命硬著,頭天打架,第二天又活蹦亂跳去惹事。”校長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