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要給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姑娘的聲音有些急躁。
“哦，怎麼？你見過唐家的後生了？”
“不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姑娘輕聲說。
“誰？”老頭的話音一陡，問。
“我喜歡的人，說起來你不認識。”姑娘抿著嘴唇，說。
“是哪家的公子？”老頭帶著試探的語氣問。
“是一個農民的孩子。”姑娘說，她低著頭，不敢看父親的臉色。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門，我會和唐家的人通話，早日晚婚。”老頭說完，就出門了，留下姑娘一個人在屋裏。
一年後，在灰千金頂。
“楊樹，我們的孩子該是這幾天出生了，起什麼名呢？”姑娘坐在門口的板凳上，問。
楊樹正在修補羊圈，他抬起頭，看著美麗的妻子，說：“我沒什麼文化，你看看起什麼，我都樂意。”
“如果是男孩就楊楓，是女孩就叫楊紅，”姑娘昂起頭，瞧見原野裏的紅楓，笑著說，“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最好是一對雙胞胎，一兒一女，哈哈。”楊樹說。
“美得你。”姑娘用嗔怪的眼神瞧了一眼楊樹。
六年後，在灰千金頂。
“楓兒，爸爸媽媽出去給你掙大錢，你在家要聽爺爺的話，不要到處跑，要乖。”一個婦人抱著孩子，囑咐道。
“嗯，媽媽，你要去哪裏呀，你還會不會回來？”孩子戴著一個小草帽，上麵繡著一片楓葉。
“媽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給你掙錢讀書，給楓兒將來考大學，娶媳婦用。”婦人說。
“有多遠？比米家鎮還遠嗎？”孩子問。
“比米家鎮遠，比幹溪鎮也遠。”婦人說。
“爸爸，媽媽，我一定聽爺爺的話，你們要早點回來。”孩子站在紅楓樹下，看著走遠的父母親。
十年後，灰千金頂。
一個牧羊小子反戴草帽，上麵繡著一片楓葉，他躺在紅楓樹下。羊群在原野上悠閑地吃草，像一朵靜靜的雲朵。
一個姑娘躡手躡腳走過來，拾起牧羊小子臉上的楓葉。
“青青你來了？”牧羊小子說，“我看見你哥他們都走了，以為你也走了。”
“你在幹嘛呢？”姑娘問，“我哥他們回去有事，我不忙，回家了又得聽我爸我媽嘮叨。”
“我放羊呀，”牧羊小子臉上帶著痞氣，卻有些失落地說，“真好。”
“你睡著了？”姑娘說。
“我還做了個夢。”牧羊小子看著姑娘說。
“夢到什麼了？”姑娘好奇地問。
“夢到一個人。”牧羊小子說。
“夢到誰了？”姑娘狡黠地問。
“反正不是你。”牧羊小子起身拾起一枚楓葉，別在帽子上。他反戴草帽，追趕羊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