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無法落筆,不知該從哪個點切入,又延展成哪條線,哪個麵。或者結構成一個故事,哪怕虛構也好。亦或者,喟歎一下光陰的流逝,盡力去規勸時光懸崖勒馬。他全然無法下筆。他懂的,他一直記得的,並且實踐。在光和影的世間,隻有文字這東西可以挽留一切,他一直這麼認為。如今他卻異常厭惡,自己當初的選擇。他冷靜了一下,還是關上了電腦。
這時候這個陌生女人走進淵源醫院,立在了饒添祺麵前。神情淡定。
“怎麼又關上了,害怕再次上法庭?我可以再次給你錄像,免費的……”一襲緊身衣,包裹著一條豐滿的曲線。顯得幹練,又暴露。
饒添祺抬頭看了看她,好奇她是怎麼一聲不啃就溜進房的。一臉疑問轉而鄙視。對於這一點,他總是覺得很不習慣,仿佛有精神潔癖的人遇到一個不講究的人一樣。在他心裏,誰要是不經過敲門這趟程序,就如同在他心底留下了壞印象。或者說,誰要是不先打開他心裏的那扇門,誰就永遠也無法獲得他的認可。
他開始討厭,那個沒有隨手關門的沒有素質的人。在他心裏不關門就好比不穿衣服,沒有了安全感。仿佛在大街上裸奔,置身於眾人的視野裏,沒有了絲毫隱私可言,尤其是像他這樣的公眾人物。漸漸地,他形成了這個習慣。都市人,固有的習慣,或者說這個時代固有的習慣。他曾經自我評價為,“物質越是發展,時代越是滄海桑田,精神越是沒有了安全,人人都在自己的心裏設立了一扇門,我也不例外,關著自己的脆弱,鎖住別人的好奇,淡漠了人與人之間的那份信任、良知……”
“我們很熟麼?”饒添祺冷眼道。
“估計上會兒那日本作家把你嚇蒙了吧!這麼健忘?”兩手插在胸前,一副淡定的姿態,“不過還是挺感謝你的,救了我……”,微笑,朝微鈺庭床邊走去,兩手向後自由的一甩,撤身繞過饒添祺所在的監護人用床,來到微鈺庭身邊,“這丫頭,打敗了柳夏媚了吧?想必也算是繞少的新寵咯!嗬嗬……”
“額,是你!”饒添祺詫異道。立馬被這女人的豐腴姿態所觸動,他微微記憶起,那年那天的“醉漢事件”,他直到今天仍然記得,是這個女人給了他最完美的生活體驗。
“怎麼,幾年不見,忘了?那天夜晚沒讓你過癮?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我們還是老規矩,交易!”回眸望著饒添祺,目光淡定,“算是幫我!”。
“饒添祺心裏為之一震,如此直接,感情不是赤裸裸的******?”他看了看門,冷笑道,“挑戰我,會讓你很慘!”。
“慘與不慘,有區別嗎?”在心裏暗暗罵道,“丫的少來!要不是因為你帥要不是為了保住飯碗!”,又脫口而出,“算是你再救我一次!”走到門邊,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