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力的人永遠都有實力,就像金子不論放在哪,他都會讓隔著深深巷子的酒鬼發現好酒的品格。他不敢說自己是大英雄大謀略家,但是真的他從現在才知道人活著的真諦——平平淡淡才是真。隻求所愛的和愛自己的人一生安康,多麼奢侈的字眼,現在的他都自顧不暇了。隻是他不甘心,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世界為了他而驚訝,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得更有意義。因為他愛著那麼一個人,願意從小到大,從大到老,一直守護著她平平安安。常常在她幻想有個高高大大的王子駕著寶馬向她求婚時,他都在心裏暗自決心說自己靈魂高高大大有著比王子還王子的真心。這一切勞教所的所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真的做了些不平凡的事。他用實力證明了自己提前假釋的可能。他還想著能趕上祈爾首大學一年兩度的接那個微鈺庭回家的盛事……包子用那隻流著鮮血的右手摸著曾經被微鈺庭的殷紅的嘴唇依靠過的右臉,想著那次車禍他極力保護微鈺庭的畫麵,和這些美好的過往,一夢一天堂。
他還有半年就假釋。他已經不怪東街那個輸了錢耍賴的貓子了,但是他卻饒不了他對微鈺庭的侮辱,哪怕是口頭的也不行。可是不原諒又怎樣呢?衝動過後的回報隻有這個小小的幾平米相伴。
他覺得這一切都不值得,但是又好像值得。為了這個女人,生死不惜。他開始回憶清算一下自己究竟來過這個幾平米的地方多少次,有多少人被他寧斷過胳膊腿,還有多少人挨過他的刀子和他挨過多少人的刀子……他真的已經用盡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可是真的算不清。他開始自己罵自己不好好讀書,那本微鈺庭給的《杯裏三重罪》都還沒看完。還想到有個****一直給他生活費,但他一直都沒用,他用的都是自己賺來的錢。每次到了月初,他就把那份叫做什麼基督老、殘、病、弱的救濟基金分給這所勞教所附近的孤寡老人張大媽,有時手頭輕鬆時自己也搭上一點零頭。他還在惦記著他們公司的事,還有沒有人來鬧事,隻是奇怪他從來都沒見到他所謂的老板,據說老板常年呆在國外從未曾回來過,還有他手下的那群兔崽子還是不是整天惹是生非,還有還有微鈺庭的母親心髒病好不好……
就在這一係列的回憶想象中包子終於累了,手上的鮮血變成了暗紅的傷痕,重重圍圍的將包子包裹起來,沉沉睡去。
微鈺庭這邊也早已經夜深人靜,隻剩下純白的電子鍾貪心不足的往前趕著。那台美的空調也已經合上了那大口大口吐著冷氣的嘴。不知道微鈺庭微微上揚的嘴角,又將自己帶回到祈爾首大學裏的哪些地方發生的哪些小事。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跟她口裏的死包子心裏的包子哥停留在那十字街紅綠燈旁的KFC,還是想著再一次問包子要不要確定,可不可以讓她為他解釋關於女生身體的疑惑和秘密。或是擔心包子再跟人家打架,要新帳舊賬一起清算,不管他說什麼好聽的話買什麼禮物發什麼誓言就是跪下也絕不原諒,還是要神經大條的禍害包子到永不超生……這一切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祈爾首大學的校門這個時候也已經換上了最美麗的新裝,紅紅的,火火的,立在那麼一個土壤貧瘠的一方水土之上,平平凡凡的再也不會上演著跟微鈺庭一樣辱罵的場景。因為從那走出去的孩子一個成了省長另一個成了跨國集團老總,在他們的資助下這個時候的祈爾首大學的校門已經結束了那個曆史。但卻又開創了一個曆史。
微鈺庭揚著嘴角,喊著“祈爾首大學”。似乎她已經明白包子的那句話——“得!這年頭也隻有你這種白癡才追求外表的華麗,現在就說被騙啊?我看你是看偶像劇看多了。都大學生了要更有品位更有思想更有內涵,別整天花癡似的迷戀外表”。然而包子卻不知道跟他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的微鈺庭已經被撞斷了雙腿碰傷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