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硫火命盤(2 / 2)

雲宮榷,你好狠的心!

“雲!宮!榷!我恨你。”雲迦安陰寒森冷,眼底翻滾著驚濤駭浪。

“冷靜點,他沒理由這麼明目張膽的害你,此事有蹊蹺。若是有卑族人在就有救了。”顏盞淡然自若,還有一法...可不到最後,他不得使用此法。

她也不願相信是大哥所為,抱著最後一點希望,“阿盞你去讓他來,若不是他做的,他該是有法子解決的。”她眼中閃爍著最後的光亮。大哥,一定不要是你!

此時正好窹麵趕來,“公子,你沒事吧!我看周圍殺氣濃鬱。”她拔劍環顧四周,目光銳利。

顏盞把大致情況和她說了,讓她去找雲宮榷過來救她。窹麵低眉神色一暗,勾起一抹笑,瞥了眼滿頭大汗的雲迦安,急速前往雲府。

她前腳剛走,水中騰起兩名刺客,左右夾擊。顏盞雙袖鼓動膨脹,凝神聚氣,雙袖一甩,內勁氣若兩股利劍將袖袍中兩支藍色蓍草飛刺在刺客身上,頓時二人摔入水中,沒有一點鮮血流出,二人變成了幹屍。蓍草發著藍光,飽滿的插在幹屍上。

刺客前仆後繼,從屋巷中衝出。顏盞伸手將雲迦安護在身後,防止她移動。十多名刺客將他們團團圍住,顏盞身如鬼魅般繞著她晃了一圈,藍色紗罩飄然若仙,將近身的幾名刺客擊飛,他們眉心都插著藍邊蓍草,看不清他是如何動手的。腳下運氣踏風,緊緊貼在進攻刺客周圍,躍上亭柱,旋身飛出蓍草,從背後穿心而過,無聲無息,他們逐一倒地。

顏盞氣息平穩,雙袖一揮,一股氣勁遊走,那些蓍草都齊齊回到他手中,藍光在夜色中詭異滲人,而那些刺客都變成了人幹!

“啊—這...”雲迦安結結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別怕!植草需水,但蓍草是聖林中的靈植,需要血來滋養,他們的血都被吸做養料了。”

顏盞拉下他們的麵罩,用蓍草做燈,藍光映在臉上幽幽森森。盡管她不情願但這是洗清罪名的最好方式,“阿盞,你看看他們的左臂。”

他撕開衣袖,左臂赫然刺著醒目的雲字,這是無法仿製的,那墨色紋身隻有雲家人才能紋出來。

窹麵匆匆趕來,拱手道:“公子,這些刺客沒傷著您吧?”

顏盞搖搖頭。

“屬下去雲府,可是中護軍大人一聽是關於長寧公主的事就讓我閉嘴,並且說...公主與他已是陌路,不入黃泉不相見。我擔心你們,所以就趕回來了。”

窹麵暗暗看了眼雲迦安,得意一笑,她遲早會讓雲迦安從公子身邊消失,又怎麼會讓雲宮榷來救她。她去了雲府,隻不過添油加醋,說是雲迦安請他去夜慶有事相求罷了!

心髒猛縮,她臉色慘白如紙,咳了下,鮮血自唇角滾滾而落,在棋盤上妖冶綻放。她說著恨大哥,可隻是嘴硬心軟,哪裏真下得了狠心。可這鐵證如山,她拿什麼來欺騙自己?

雲!宮!榷!你好狠毒。

她支撐不住,手臂酸澀難捱,眼神黯然無光,聲音有些飄忽道:“阿盞,你們快走,我撐不住了。”

“窹麵,退到十丈之外。”

“不—公子,太危險了,值得嗎?”窹麵焦急不願退步。

“走!難不成要我送你?”顏盞清淡的聲音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夠了,你們都走吧!我不要你救我。”要死她一人足矣,何必搭上阿盞。

顏盞背對著窹麵忽然發力,將她一掌擊出十丈之外。摘下紗罩,露出無瞳雙目,波瀾不驚。雲迦安手臂不停顫抖,就快撐不住了。

“迦安,再堅持一會兒。”

他從袖中抽出四根蓍草,將銳利尖細的尖端從棋盤四角縫隙中一點一點插入,動作微小謹慎,稍有偏差就會將夾層中的硫火引入炸藥。

“阿盞,何必救我?窹麵說的對,我不值得。”她心灰意冷,唯一的親人都想殺她而後快,她的世界就如這深冬冰雪。

顏盞並未停下手中動作,仍在一點一點推進,額上滲出一層層細密的汗,聲音淡然讓人安心。

“那你當初又為何救我?我對於天下人來說也同樣沒有活著的價值!命,是為自己活的。雲宮榷要殺你,你難道就要自殺成全他?愚蠢!我明白那種被親人背叛的痛苦,可你還有我。”

天寒地凍,寒風絲絲滲入體內,她嘴唇泛紫,早已僵直麻木,而阿盞的話如一股暖流溫暖她冰凍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