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湖匆匆忙忙跑進宣室,跪拜道:“皇上,大神官說他沒有血竭。如果要救王妃就讓慶王自己去求藥。這可如何是好,隻有兩天了。”
皇帝放下朱筆,疲憊的扭動脖子,“看來他還是放不下心結,這倆孩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把這話傳給洛兒。”皇帝有心無力,管不得那麼多了。
韓湖幫皇帝捏捏肩,遞了杯濃茶,想起關於雲迦安的事兒,道:“皇上,金辰公主和太尉之子並未有何關聯,那日或許是巧合。”
皇帝擺擺手,“宮裏不安全,盡快讓迦安回公主府。”
韓公公派人將大神官的話傳給蘇老,而救治離王妃的時間隻剩半日,蘇老進了屋向慶王說明此事。
慶王一揮衣袖,咬牙切齒道:“要本王親自去?顏盞這是要羞辱我!告訴他,本王是絕對不會去的。”
“爺,萬萬使不得。若是王妃出事,宋國可要向您發難了,倒時太子他們借此打壓您就麻煩了。您和大神官的恩怨可以日後算。”
“下去,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蘇老心知他二人恩怨頗深,可他不能看著王妃死。蘇老正著急,忽然想起一人或許可以幫忙。雲迦安和大神官有些交情,況且和她見過幾次,能看出她不是個見死不救之人。蘇老立即書信一封,派人送進宮。
雲迦安不久收到信,看著信中蘇老言辭懇切,著實難以拒絕。隻有半日的時間,她趕去神宮是來不及了,隻能靠小花了,但她不確定小花在不在身邊,她試著對四周叫了幾聲花狐狸,一會兒後,它果然從樹幹上躥出來,跳上她的肩頭。
雲迦安寫了封信,讓花狐狸送上神宮。幾個時辰後,花狐狸叼著一錦盒出現在她麵前。雲迦安打開一看,裏麵是血竭,就派人送到慶王府去。
蘇老接到東西時已是半夜,立即送到廚房,讓下人煎藥給離王妃服下,王妃喝了藥,漸漸清醒,吐出毒血,慢慢在府中靜養。
慶王得知王妃的毒清了,便逼問血竭是怎麼來的,蘇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慶王將手邊的硯台砸了出去,“顏盞!你是在可憐我?既然雲迦安幫了本王這次,那就饒她一次性命,讓宮裏暗殺的人撤出來,還了她這次的恩情。”
蘇老點頭。
離王妃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將下人都叫來,將事情的始末都講與她聽。她自幼長於深宮,自然不信一個小丫鬟會有這膽量加害她,這趙姨娘恐怕沒有安生日子了。
顏姝正在去菡萏池的路上,卻被顏苺伸腳絆了一跤。“哎呦,七妹你做什麼,走路不長眼嗎?”
顏苺嘟著小嘴,氣呼呼道:“六姐,你欺負雲姐姐,我討厭你。你推她落水的,我都聽到了。”那日顏姝去求雲迦安,顏苺正好躲在雲雀宮內午睡,剛睡醒就聽到她們的談話。雲迦安待她如親姐,她也甚是喜愛雲迦安。
顏姝像隻被撩撥的刺蝟,豎起全身的刺,怒道:“胡說!我害她作甚?七妹休得胡言。”轉而指著顏苺的大宮女,“你們這些嚼舌根的賤蹄子,管好主子,有些話哪能亂說,再讓公主胡言亂語小心你們的腦袋。”
顏姝憤然離去,這雲迦安果然不可靠,竟然告訴七妹,怎能留你性命!
“奴婢參見金辰公主。”一二等宮女打扮的女子從對麵走來,向她行禮。
“免禮。”
那宮女盯著她,並未離開,用眼神示意身邊其他宮女。顏姝心領神會,喝退眾人。
“你是誰?要我喝退他們有何事?”顏姝正在氣頭上,不耐煩的看著池中的荷花。
“奴婢是皇後身邊的二等宮女伏塵。方才聽得小公主和您的對話…”顏姝轉身盯著她,眼中盛著怒火,“你什麼意思?”
“六公主莫急,是太尉之子捎信讓奴婢來助您一臂之力,解決長寧公主的事。”
她將信給顏姝看,顏姝恨恨道:“那小賤人說不定會向父皇告發,你說現在怎麼辦?”
伏塵壓低聲音,靠近一步道:“明日可就是七公主生母賢妃的忌日,不如讓她…”
顏姝嘴角漾出得意的笑,“好!事成之後,來本宮這做一等大宮女如何?可比二等宮女尊榮許多。”
伏塵下跪叩謝。
雲雀宮內,顏苺和雲迦安用完早膳,正在院中玩耍,顏莓跑的急了,被自己絆了一跤,趴在地上開始哇哇大哭,周圍宮女嚇壞了,這小公主出了事,皇帝定會責罰她們。雲迦安急忙跑過去抱起她,幫她揉著腿,“不哭,小莓不哭。”
顏莓哭著哭著就消停了,把小腦袋擱在雲迦安肩上,流著鼻涕。夏檸端來水盆,擰著毛巾要幫她擦臉,雲迦安有些吃力的抱起她坐在石凳上,接過毛巾幫她擦洗,她伸手點了點顏莓哭紅的鼻子,笑道:“我的小公主都哭成小花貓了,還好沒傷著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