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惠妃娘娘,你們怎麼……”陳文心說著,想坐起來,誰知她一動就牽扯到臀部,之前被核桃梗出了幾個印,此刻一拉扯,她隻覺得疼痛難忍,手上一軟,支撐不住又倒了下來。
皇上見狀,連忙扶住她,將她緩緩放好,才柔聲道:“病了就不用著急起來請安了,這是怎麼病的?怎麼不找太醫?”
“昨晚夜間本來醒了,可喝了一碗湯,就覺得頭昏無力,白大夫就住在宮中,大約是丫頭們懶怠於是叫了白大夫。”陳文心靠在皇上腿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垂著頭,心頭有些愧疚,她也不想欺騙皇上,隻是若她不這麼做,可能今後就隻能和曾貴人一樣,被打入冷宮,不明不白的死去。
皇上見她這樣,心中更是著急,他連忙抬頭問道:“白先生,念念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之前的……”
“餘毒未清,加之屋內病氣過重,先前娘娘又動了心氣,故而染了熱症。其實也不是大的毛病,隻是須靜養為宜。”白大夫在一旁說。
“這就好。”皇上聽見這話,才舒了一口氣,他繼而問道:“勤妃是昨晚就一直在這裏嗎?”
“是。”白大夫點了點頭。
他才說完,卻見惠妃身後的一個小宮女突然衝出來,有些著急的說道:“你騙人,你昨天晚上明明隻有一個人屋裏,怎麼說娘娘也在!”
陳文心半睜著眼,看著那個小宮女。是一個臉生的小宮女,她想不起來是不是自己宮裏的了,不過看樣子就算是曾經帶在翊坤宮,心也在惠妃那裏了。
聽見這指責,白大夫摸了摸胡子,奇怪道:“娘娘的確是昨夜白露姑娘扶著過來的,老頭子我有何理由要說謊?”
“這……這你是再替勤妃隱瞞縱火一事!”小宮女有些著急,她說著便忘了稱呼。
這話才說完,惠妃眼神一慌,反手一個巴掌就狠狠打在小宮女臉上:“你是怎麼稱呼主子的!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被惠妃這麼一說,小宮女才想起皇上也在,她害怕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說。
惠妃踢了小宮女一腳,讓她跪到一邊去,她自己則笑了笑,緩緩走到皇上身邊擋住皇上的視線,對著陳文心,道:“勤妃妹妹怎麼這個時候病了,病了一整夜想必也累了,怎麼不回寢宮休息。這白大夫雖然已經年邁,可畢竟也是男子,妹妹也太不小心了。”
她這話雖然看起來是勸誡,可卻不動聲色的將矛頭從小宮女的身上引了開。
白大夫聽見這話,立刻要辯駁。
陳文心趕緊搶先一步說道:“惠妃姐姐說的是,可這病來如山倒,又怎麼是妹妹想注意就能注意的,本宮也是才知道自己不在寢宮之內,姐姐這樣提醒,妹妹倒也應該現在就回去。”
說著,她撐著床想站起來。
皇上連忙抱住她,扶穩她的身子,說:“別著急,你才醒來,外麵風大,還是再等等吧。”
“皇上說的是,且那寢宮之內恐還殘餘了先前的毒,加之病氣鬱結在屋內,才使得娘娘如此體弱,還望皇上吩咐宮人,將娘娘寢宮開窗開門通風,再燃燒艾葉兩盆去病氣後,才讓娘娘回去。”
白大夫適時上前說道,他說著,轉身拿了兩把艾葉出來:“老夫已經將艾葉備好了,隻是燭光微弱,恐其中還有些許雜草,隻是這也不防事,一起燒了亦可。”
“好好,還不快來人,把東西拿去勤妃寢宮燒了!”皇上說著,朝著門外喊道。
話音才落,外麵的宮女便衝進來,將艾葉拿走了。
惠妃站在一邊,臉色十分尷尬,她想開口提醒皇上這次過來的原因,可看皇上與陳文心親密的樣子,她知道自己這時候說話的,隻怕會惹得皇上不悅。
可眼看皇上已經不懷疑陳文心,她這一次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正想著,她身後的跪著的小宮女壯著膽子,扯了扯她的衣裙,低聲說道:“娘娘,那件事情……”
“什麼事情,要這麼鬼鬼祟祟的說?”惠妃還沒有來得及讓她閉嘴,就聽見皇上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惠妃心頭一驚,她連忙掛著笑,說:“是這個小宮女說什麼要調查走水的事情,臣妾正準備讓她閉嘴呢。”
皇上聽見惠妃這話,將眼神移到了小宮女身上。
小宮女隻覺得自己是被老虎盯上的白兔,她不禁顫抖起來。
皇上見她這樣,冷哼一聲,突然道:“你到底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