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個蘇良膽子很小,他沒有即刻答應,可是臣妾想那個蘇良畢竟是個奴才,就算是自己不願意,最後要是她下手再狠一點,他也隻能答應,所以娘娘,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
衛常在悄聲說著,她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門口,門並沒有關上,她確認沒有人偷聽之後,才收回視線。
“這件事情咱們不能告訴皇上,至少現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一定不能告訴皇上。”陳文心決然的說到,她說著,眼神中升起一絲懷疑:“其實我現在甚至在懷疑這個孩子……”
衛常在心中其實也有懷疑,特別是聽了白露的話之後。
隻是這個推測太大膽了,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她的罪恐怕就不隻是預備殘骸皇嗣了。
沒有人再說話,每個人都在低著頭默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驚人,現在陳文心這裏情況才有所好轉,可這也僅僅是好轉。
造成一切的源頭還在京中,而且在幕後暗害的人現在還沒有浮出水麵。
深秋季節,萬物開始凋零。
院中枯枝腐葉雖然已經被打掃幹淨,可腐朽的氣息還殘留在翊坤宮,正隨著秋風傳遍皇宮每一個角落。
陳文心突然覺得有些累,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安靜在這個華麗的宮中生活直到老死呢?
“娘娘,衛常在,你們還是先別想了,奴婢有個主意,既然她們想要那種東西,而且已經跟小蘇公公說了,她們就一定不會讓小蘇公公全身而退,不如我們派人去看好小蘇公公。”
白露見那兩人臉色都很沉重,心中也知道這些事情,她們作為嬪妃能做的很少,就算知道了曾貴人的目的也會很被動。
特別是陳文心,才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就遇見這樣的事情,心中一定很亂。
“可是如果讓人看緊蘇良,也沒有什麼用啊。她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蘇良能阻止的。”衛常在歎氣,她覺得不過是短短十幾天,這後宮的天就變了。
“我們不能做什麼,有一個人她一定能做些什麼。”陳文心忽然說到。
“誰?”衛常在問道。
陳文心沒有說出名字,而是指了指承乾宮的方向:“她知道我沒事,一定很生氣,與其讓她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如咱們主動給她找點事情做。”
說著,陳文心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難過的說:“如今在宮中,除了共患難的,還有誰能夠相信呢?”
“是啊,她是娘娘您嫂子送進來的人,竟然會這麼心急,真是想不到。”衛常在也十分意外,她原本以為就算是曾貴人並不是真的跟隨陳文心,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從她的陣營中走出啦,自立門派。
陳文心搖了搖頭,她慢慢睜開眼睛,淺淺一笑,有些自嘲地說:“這些事情我知道,可是有人不知道,她的妹子比我的,可要懂事和衷心多了。”
衛常在知道,這是在說小佟佳氏。其實在後宮,姐妹相殘也不是意外的事情,不如說像佟佳氏和小佟佳氏這樣的,才是例外。
“那個人恐怕不能相信,如今曾貴人已經是主子了,所以我們可以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她。”陳文心說著,其實也有一些猶豫,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想來她和曾貴人就是敵人了。
曾貴人說白了也隻不過是虛榮了些,冒進了一些,她不想承認有她那麼一個‘失寵’的妯娌親戚,所以為了自己的地位做出了自私的選擇,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罪過。
隻是陳文心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這個曾貴人並不是因為她被禁足了認為她失寵了,所以才疏遠甚至為難她,而是她察覺到了什麼,想讓她這個假失寵變成真失寵。
又或許,她是被什麼人挑唆了?
這麼想著,陳文心又想到了那個‘惠’字。
“娘娘此計甚好,如果有那個人插手,想必她也不會這麼順利。隻是這樣一來,她可就沒有退路了,她是娘娘娘家送來的人,皇上會不會以為這一切是娘娘在背後出謀劃策?”
衛常在這麼說著,隻覺得心中千頭萬緒,十分心煩的搖了搖頭,忽然她看見窗外閃過一個人影,她下意識站了起來,指著窗外喊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