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鶯歌?”陳文心叫了一聲,外麵卻沒有人回應,她越來越不安,於是撐著身體,站起來披了身衣裳,往外麵走去。
外麵也是寂靜一片,她看見桌子上擺了一半的菜,粥還在小砂鍋裏沒有舀出來,看起來應該是突然除的。
她摸了摸盤子,有些溫熱。她知道人並沒有走太久,應該還在宮裏,她想了想還是直接的披著衣裳,想出去看看,這才踏出去一步,突然就被人推了回去。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跟鶯歌同一個房間的大宮女東翠。
“娘娘,您怎麼就穿成這樣出去啊,外麵可冷了,而且這外麵還有侍衛呢。”翊坤宮中隻有兩個侍衛,其餘的都守在外麵,可那兩個是在宮門,正對著正殿,也能看見暖閣。
見到有人來了之後,陳文心這才放下了心來,她連忙問:“其餘人呢,怎麼沒瞧見她們?”
“鶯歌姐姐去幫您拿衣裳了,這不是冷了麼,衛常在托人給您送了一套冬衣。”東翠說著,就扶著陳文心回了暖閣休息,她端了粥菜進去,服侍陳文心用膳。
陳文心吃一口就覺得吃不下了,她雖然沒注意看,可還是看到了一些自己吐出來的水蛭,一吃東西就會想起來,隻覺得惡心,她擺了擺手:“去幫我拿點鹹的過來。”
“是。”東翠知道陳文心應該多吃點鹹的,於是拿了幾個鹽漬的幹果來,“娘娘這是鹽漬的,比起鴨蛋那種吃了嘴裏有味兒東西好。”
陳文心其實不怎麼喜歡吃鹹鴨蛋,她就喜歡吃蛋黃,可那吃多了就膩人,見到這些鹽焗鹽漬的幹果,心情也好了起來,吃了一小碟,果然胃裏還是一陣翻滾,又吐了幾次這才好。
堪堪吃了一小碗粥,隻見白露捧著幾件厚重的冬衣,還有幾個毛皮圍脖走了進來。
見陳文心起來了,她有些驚訝,好像有什麼事情,隻是也沒開口,就站在一邊,等陳文心吃好了,這才幫著東翠收了碗,然後將衣裳拿到了陳文心塌邊。
“怎麼去了這麼久?”陳文心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想給她說,隻是等了等,也聽見白露說話,陳文心於是說道:“你要說什麼盡管說吧。”
“娘娘,其實……哎,先說這個吧,這是衛常在送來的東西,您看看吧。”說著白露將那衣服掀開,隻見裏麵放了一封信。
“這是……”陳文心看了看白露,伸手拿起信封,也沒有落款也沒有抬頭,她奇怪的打開,隻見裏麵是厚厚的一疊的書信。
“衛常在今早親自過來送的衣裳,而且指明了隻能讓奴婢去接,奴婢看衛常在的臉色很不好,衛常在還對奴婢說了,咱們口信暫時是送不到任何人耳中了,就連皇上,若不是親自問,也許都……”
白露一想起衛常在說的那些話,心裏就發寒,她也不敢太直接的說出來,陳文心現在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這幾天外麵可算是天翻地覆了,她想了想,說:“娘娘還是看看這信吧。”
陳文心知道這定然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她點點頭,拿出了厚厚一疊信紙,攤開來看到。
那裏麵一共寫了三件事情,第一件是佟貴妃與佟貴人這兩姊妹又開始活躍起來,佟貴妃氣色看起好了不少,還跟惠妃一起去了寶華寺,第二件事是朝中不穩,她哥哥陳文義被指命為攘夷將軍,出征南疆了。
這最後一件是,曾常在,不,現在應該說是曾貴人,或者說是曾常在準曾嬪了。
陳文心被禁足之後,曾常在就頗得盛寵,就在三天前被封了貴人,隻是還未行冊封禮。隻是成了貴人曾常在可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曾常在了。
她膽子很大,趁著皇上這幾日忙於朝政,就敢對著宮中貴人以下嬪妃頤氣指使,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麵,說勤妃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要另立門戶。
“這曾常在也太過分了!當初進宮的時候,是誰跟一隻哈巴狗一樣在娘娘身邊跟著,她還是娘娘嫂子送進來的!”白露隻覺得心寒,這才幾天啊,曾常在就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陳文心倒也不在意,早就看出那個人的性子了,隻是沒想到她會那麼蠢。
“這件事情先放放吧,有很多需要細談的,對了,你說第一件,那你還有什麼事情?”
白露聽見這話,猶豫了一下,說道:“娘娘,喜兒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