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咱們去看看勤娘娘吧,還有……你們讓人去給皇上報個信吧,我現在……不想見皇上,不管這事他知與不知,都應該讓人去通報一下。”公主說著,便朝著屋內走了進去。
白露知道這時候不該去打攪她,於是招呼了喜兒,隨意用了些東西,又跟外麵侍衛說了,讓他去通報皇上一聲,說勤妃病了。
她也沒有細說,公主帶來的消息已經明確了,外麵有人在盯著這翊坤宮,若是讓人知道了勤妃的病勢,隻怕會有更多人按捺不住了。
那些侍衛是皇上派來的,態度都極好,幾乎從未拒絕過裏麵的要求,白露看著侍衛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何,心中湧上了一陣不安。
若是……真的如公主所說的,這一切皇上都知道,卻故意不管,又該怎麼辦。
秋風瑟瑟,刮著園中枯枝颯颯作響,望著地上頹敗的枯黃殘葉,白露隻覺得心中悸動難安,這大約,是她入宮以來,最難過的一個秋天了。
幾人情緒都不高,去傳話的侍衛遲遲沒有回音,白露心中的不安便越來越大,她守著紅泥小爐,有一下沒一下用蒲扇朝著小爐風口扇著,不一會動作就完全停了下來。
“咳咳……你在這麼出神,扇子就要被燒起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白露先是一愣,接著丟開扇子就站起了來,她再三看了,才趕進屋去。
“娘娘,您可算是醒過來了。”白露半跪在陳文心榻前,憂心忡忡的說:“您不知道,您昏迷不醒還吐了血,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沒事。”陳文心隻覺得身子很不舒服,可又不忍心讓兩個小丫鬟擔心,隻能強撐著笑了笑。
“娘娘,別的奴婢也不說,隻是想問問您,您怎麼會在放雜物的房間裏,您知不知道有人要害您!”喜兒原是靠在角落小睡,聽見陳文新的聲音,立刻醒了過來。
“……”陳文心聽喜兒說了自己昏迷時,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了冷漠的表情,末了,她搖了搖頭:“昨夜我本是在暖閣裏的,隻是聽見外麵有人說那屋子裏出了事情,我才過去看看,誰知一進去就被人打暈了。”
她的手隻要輕輕一動,就是鑽心的疼,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生生撕裂了皮膚一般,雖用紗布包著,可陳文心也能感覺得到,那一定是個不下的疤痕。
“楊太醫臨走時,悄悄與奴婢說,娘娘全身都沒事,隻有上臂這一塊燒得嚴重,他猜測也許是有人故意的。”喜兒將楊太醫的話,說了出來。
白露聽完,看了看陳文心傷的地方,又想了想當時陳文心的姿勢,突然道:“當時娘娘是枕著手臂倒下的,傷口在這後側,這,這豈不是可以說,那人元是想燒娘娘的臉的!”
陳文心當時倒在門邊,頭靠著門,一隻手臂往前搭擋住了另一邊的臉,看這燒傷的位置,分明就是貼著臉的位置!
“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狠毒,不止要殺了娘娘,還要毀了娘娘的容貌!”
喜兒有些後怕的搖著頭,她拍了拍胸脯:“這說明咱們娘娘命大,沒讓那奸邪小人得逞!娘娘放心,如今奴婢們在,絕對不會讓娘娘再受那等小人的迫害。”
陳文心沉默著,也不知在想什麼,白露見她醒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將熬好的藥端過來,服侍陳文心喝下。
這事故發生得實在蹊蹺,陳文心隻記得那人的聲音很耳熟,昏迷之前她瞧見那人穿著黛青色衣裳,衣擺上用銀線繡著祥雲圖案。
“祥雲在宮中也隻有主子們能用……難道是哪位小主?”白露聽完猜測道。
“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穿了那身衣服,想要誤導我們。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對了,公主呢,你們說公主來找了我,現下人呢?”陳文心問道。
她現在身子還比較虛弱,還下不了床。從白露她們那知道了自己吐出來的東西之後,她更是一陣惡心,飯也吃不下,臉色蒼白如紙,是一點氣血也沒有,白露她們也不敢讓她離開暖閣。
“公主說想起一件事,出宮回龍恭親王府了,她交代了晚上再來,公主還說會帶些炭和冬衣來,好在皇上沒禁止人來探望,若不是公主幫襯,隻怕娘娘……”白露沒敢再說下去。
陳文心明白她的意思,她沉著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道:“你們這幾日,有曾常在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