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蹙眉:“你這太醫是做什麼吃的,這一點傷都治不好的話,今後也別當太醫了!”
“公主息怒,公主這……”太醫聽見這話,嚇得臉色都已經慘白,跪在地上身子都的跟篩糠似的。
站在最角落的喜兒突然走了出來,輕聲道:“太醫大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公主也隻是著急……”
那太醫抬頭看了一眼喜兒,又看了看公主,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
公主還要說話,白露攔住了她,屏退其他人後,才低聲道:“太醫有話不妨直說,這裏沒有其他人。”
白露看見太醫的臉色就知道這定然是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話,她從前見過太多。
太醫左右看了看,這次才敢說話:“不瞞姑娘,隻是這也隻是微臣的猜測,娘娘手上的確是燒傷,隻是娘娘其他地方都好好的,隻有上臂這一塊傷勢特別嚴重,微臣想,這應該不是被火無意中燒到的,而是……”
他這話雖沒說完,可聽的人那都是心驚膽戰的。
“太醫的意思奴婢明白了,還望太醫大人多配一些藥給娘娘去除疤痕。”喜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送了太醫出去。
在門口時,太醫皺著眉頭,道:“喜兒姑娘,咱們也算是舊識,娘娘雖不知,可娘娘也對微臣有恩,故而微臣不敢不說,姑娘你可知道,你們說派了人去太醫院,可微臣一直在太醫院,除了公主,可在沒有其他人去。”
他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小官,家中貧困,好不容易才拜了師父進了太醫院,這算是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
這些如果不是陳家公子的幫忙,也許他現在已經的餓死街頭了,故而雖然不敢多說,可對勤妃的事情,他仍是盡心盡力的。
喜兒聽見這話,咬著唇道:“我也是,受了娘娘恩惠……沒想到那麼好的一個,怎麼就是有人不放過她……”
太醫借著月色瞧見喜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不舍,他想遞給她一張手帕,卻又害怕他人看見借口說他們私相授受。
如今陳文心身邊,可不能少了太醫。
猶豫中,喜兒自己擦幹了眼淚,她朝他行了一個大禮,他惶恐的正要去拉她,喜兒卻要搖頭:“太醫大人可千萬不要推辭,這一拜不是給您,是給您的慈心,娘娘對奴婢有大恩,太醫大人救了娘娘,就如同救了奴婢。”
“喜兒姑娘,快起來吧,你我也算是天下淪落人,就不要叫我太醫大人了,弊姓楊,叫楊子安。”太醫說。
“是,楊大人。今後還望楊大人多留意太醫院中,娘娘出不去……這,娘娘與奴婢的性命就全交給楊大人了。”喜兒說著又拜了一拜,這才起來。
楊子安看著喜兒離開的方向,不由勾起嘴角,一陣涼風吹來,他打了個寒戰,這才低著頭快步離開。
翊坤宮中走了火,其餘人不敢在點燈,隻能瞧見這諾大宮殿黑漆漆的,竟是一點生氣也沒有。
白露安排公主睡下之後,又回了寢殿去照顧陳文心,喜兒已經守在外麵睡著了,其餘的小宮女們也都在外麵廊下睡著。
皇上沒來,也沒有派人來問候一聲,白露不禁有些懷疑,陳文心說的,皇上是站在她那一邊的話。
進屋看著陳文心平穩的睡著,隻是手不知道是怎麼了,仍舊放在外麵,她歎了口氣走過去想把陳文心的手放進被子裏。
誰知走過才看見,陳文心的手指甲,竟然是深深的紫色!
她嚇得捂住了嘴,想去找人商量,這時候躺在床上的陳文心忽然呻吟了一聲,隻見她睫毛顫動著,似乎是要醒過來,白露趕緊過來,想扶她起來。
可陳文心隻是閉著眼睛,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她伸手推了推陳文心,陳文心卻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喜兒被這叫聲嚇醒了,她揉著眼睛小跑進屋。
誰知才進去,就看見陳文心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白露趕緊要過去扶住陳文心,誰知這人才一過去,就見陳文心臉色一白,閉著眼睛,身子卻往前一佝僂。
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陳文心幹嘔一聲,緊接著竟吐出一口黑血!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娘娘!”白露嚇得趕緊拍陳文心的背。
喜兒楞了一下,拔腿要出去找太醫,這才轉身,卻聽見白露不可置信的慘叫道:“天啊,這是,這,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