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知道皇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而非因為木塞的大不敬對她產生了誤解,這便是最好的事情,至少讓她知道了皇上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隻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讓皇上露出那樣不安的表情。
後宮按理說應該也是一片平和,難道是前朝出了什麼事情……
“主子,皇上走了?”白露調皮的扒著門框,露出一個頭來曖昧的看了看陳文心。
陳文心有些無奈得朝她招了招手:“快進來,站在外麵做什麼,也不嫌冷。”
白露的確感覺有些冷,分明前幾日還熱得如盛夏一般,陳文心在床上才躺了一天,這老天爺也跟著變了臉。
她將門帶上,這才端著一身衣裳走了進來。
陳文心也不看衣裳,隻是問她:“你怎麼知道皇上來了?”
“奴婢按照娘娘吩咐去拿衣裳的時候,正看見皇上站在外麵呢,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站在外麵也不進來,還是奴婢過去提醒,他才進來看望娘娘。”白露說著也覺得奇怪。
陳文心知道,他也許是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和自己說這些事情吧,明明兩人之間如此甜蜜,不過轉眼之間,卻要眼睜睜看著他時常留宿在他人宮中。
皇上的用心她是明白的,曾常在是她母家送上來的人,自然和她是最親密的,這樣一來,雖然他不在她宮中,卻也和寵愛她沒什麼差別。
“皇上有段時間不會再來了,你吩咐下去讓宮裏的人都小心一些,別和從前一樣,仔細惹出什麼亂子。”陳文心平靜的吩咐道。
白露驚訝的張了張嘴,她小心的看著陳文心的表情,卻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想了想還是小心開口道:“娘娘,皇上是親口說了,這段時間不能來看娘娘麼?”
“皇上方才說的。”陳文心點頭。
“……娘娘,您怎麼不著急啊!您這莫名其妙的昏睡過去,闔宮嬪妃可都驚動了,除了佟貴妃一黨沒來,其他人可都眼睜睜看著皇上隻來瞧過您一眼!”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翊坤宮被冷落了麼。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隻是皇上有事,所以隻能暫時冷著我,又不是皇上真的厭棄我了。”陳文心半眯起眼睛,緩緩說:“這倒是個機會,正好看看那些圍在咱們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
白露還是有些著急,皇上說是皇上說,可這君恩似流水匆匆不回頭的事情,曆朝曆代從未斷絕,皇上說是暫時不見,說不準,見著新人也就忘了與舊人的約定。
陳文心看她的樣子,搖搖頭。
她也不想多說什麼,若是皇上真是那麼無情的人,失寵隻是早晚的事情,她雖然覺得德嬪太過功利,可德嬪的想法也實在沒錯,在宮中要是沒有自己的子嗣,再怎麼得寵也沒用。
德嬪是辛者庫出來的,所以更會知道人情冷暖,從前不喜歡她太重權位不重親情,如今自己也嚐到了這樣的危機,才知道今後的太後原是這麼走過來的。
“你且不用著急,其他的咱們不說,五阿哥一定要照顧好,還有四阿哥,皇上就算是今後隻見新人笑,看在阿哥麵子上,也不會忘記我的。”陳文心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然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可她卻也已經感受到了山雨欲來之勢,也許針對她的不是後宮的人而是前朝的……如此說來,倒是佟佳氏族最有可能……
“是。”白露見她提到阿哥,她這心裏才有了底,知道勤妃娘娘是有打算的,於是點點頭:“奴婢一定暗中吩咐人照顧好阿哥們。”
“阿哥們平時都在阿哥所,你不要掉以輕心。”陳文心又囑咐了一遍,她除了為了自己之外也的的確確是擔心孩子,五阿哥聰明機靈,四阿哥頗有城府,都是頂尖的皇子。
其他人不知道,她確實知道的,康熙死後,九子奪嫡爭的是你死我活,雍正的皇位可以說是由鮮血鋪就而成……
正因為如此,太子之位多懸,後宮的女人們眼睛可盯在上麵的,曆史是曆史,可誰又能知道造成結果的究竟是什麼,誰又能知道雍正是否就是現在的四阿哥。
陳文心不願意看見孩子受苦,更不願意自己陷入被動。
想著,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白衣之上,她伸手抖開那衣裳,隻是一件普通的中衣,正奇怪著,白露突然叫到:“娘娘你看,這裏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