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賀喜(2 / 2)

五阿哥和四阿哥的年紀差距就大些,這中間原還有個德嬪的七公主,隻是七公主也早夭了。

德嬪說起這話來,難免傷感到自己身上。

陳文心連忙拿話掩過去,“今兒來也為的給章貴人賀喜,也為的給你們辭行呢。前次說的回盛京的事兒,皇上那邊已經定準了。”

章貴人道:“如今天兒要冷下來了,這時節怎麼倒往北邊跑?”

“你們不知道,老祖宗的規矩,是不走回關路。皇上要回盛京祭祖,是要繞道科爾沁的。”

當年滿清打入中原的時候,便是從山海關進來的。

因此有個忌諱,回盛京不能再從山海關走,顯得像是戰敗而歸似的。

所以要從科爾沁繞道走,皇上正好想去科爾沁見見諸位蒙古首領。

“草原上秋天的氣候也怪。白日是最溫暖的,太陽高照。正適宜圍獵,放馬。到了夜裏,冷風比京裏好大,隻好不出去便是。”

陳文心這麼一解釋就通了,德嬪見問,“什麼時候走?”

“皇上的性子你們還不知道的?說風就是雨,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做了。”

說到皇上的性子,眾人又笑了一回。

衛常在道:“少不得,這回還是隻帶娘娘去嗎?”

皇上從金陵南巡剛歸,不僅帶去了定常在,還要給她晉位份。

衛常在心裏打緊的不自在,她也希望自己能夠跟著皇上出巡一回。

就算她不能去,也不能讓定氏那小蹄子占了風頭。

皇上是一時一刻離不開陳文心的,先前因著已故的玉常在而冷落她,後來宮裏的人都說那玉常在妖異。

若不是有些什麼妖術迷住了皇上,皇上怎麼會舍了個天仙不要,一心都在她身上了呢?

皇上也沒禁著這些私底下的議論,這是好話,隻把陳文心說成他身邊名正言順的存在。

衛常在這話裏有些醋勁,陳文心又用淡話搪塞了過去。

“究竟連我去不去也不知,隻是猜測罷了。旁的人,我就更猜不到了。就像去金陵那回,誰能想到皇上要帶定常在去呢?”

她在別的嬪妃麵前,總是盡量撇清自己和皇上之間的關係,顯得皇上並沒有那麼信任她的樣子。

雖然她們是為了共同利益站在一起的,難保女子的嫉妒心作祟,就會反目。

她在後宮之中可謂是一枝獨秀,這樣紮眼,總得防著些。

眾人聽了這話也罷了,倒是章貴人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

“若是娘娘也不去,就不必擔心皇上一走,佟貴妃又生什麼事兒了。”

如今惠妃被打壓,協理後宮的名頭也就空了。

滿宮裏要說對佟貴妃起到一點威脅作用的,也就是陳文心一個了。

她到底深得皇上的寵愛,又有子、有權還有強大的母家。

佟貴妃再大膽,也得給她幾分麵上薄麵。

陳文心把眉一挑,“你如今還怕什麼事兒?她遠著你還來不及呢。”

眾人又說笑了一回,直到用午膳的時辰,才各自散了。

德嬪就住在永和宮的正殿,因而是陳文心和衛常在一起走到了宮外。

“衛常在,我有句話兒和你說。”

衛常在一聽有些驚訝,什麼話兒要避著德嬪和章貴人才能跟她說呢?

“嬪妾聽娘娘示下。”

“我這兩日身上不好,皇上要翻你的牌子了,好生準備著吧。”

身上不好是句委婉的話,其實就是來葵水了。

衛常在猛然抬起頭來,那張一向很能克製表情的麵孔顯得格外歡喜。

她想抬位分是極難的,出身太低,熬到和德嬪她們一樣的年紀了,才是個常在。

想求寵愛更是奢望了,論年紀她已經不小了,論姿容也絕敵不過陳文心。

現在她唯一能求的,也就是個孩子罷了。

陳文心的話正好落到了衛常在的心坎裏,想來是她自己這兩日不能侍寢,所以向皇上舉薦了自己吧?

她忙和陳文心道謝,“娘娘這樣體貼照顧嬪妾,嬪妾必當忠心耿耿,唯娘娘馬首是瞻。”

衛常在的忠心耿耿,她早已領教過了。

不是唯自己馬首是瞻,而是見風使舵。

好在她也不曾做過什麼傷及自己的事兒,隻是從前自己失寵的時候冷漠了些罷了。

不能引為朋友,偶爾給點小恩小惠拉攏著也就罷了。

她麵上還隻是笑著,道:“何必如此客氣,咱們現是一條船上的,還分什麼彼此呢。”

衛常在喜不自勝,又表了一番忠心,方才行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