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惠妃事後派人來道歉,那她就可以格外寬大地表示原諒,然後兩相和好。
就算惠妃那邊毫無表示,就任由這個嬤嬤得罪了自己……
那也是惠妃的過失,不是她的過失。
這樣,惠妃就找不到理由來害她了。
這隻是權宜之計,恐怕阻止不了惠妃對她的敵意。
“苦惱這些也沒用,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主子今兒能迅速地查獲宜貴人的罪證,這比什麼都重要。”
不僅僅是扳倒了一個一直在處處陷害她的嬪妃,還在後宮之中樹立了威信。
想害我勤妃?
宜貴人就是前車之鑒!
陳文心點點頭,“幸好宜貴人的腦子不算太聰明,看似不露痕跡,用點心還是能夠查出的。”
她現在說起來是輕鬆,要是當場沒有用鉛粉偽造一個自己也對酒過敏的現象,那皇上估計當時就會礙於輿論,把五阿哥直接送回永壽宮了。
想想當時的險境,也不能說這個宜貴人蠢笨。
“主子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宜貴人?”
“她進了慎刑司,怕是今夜就要去半條命。明日此事交由惠妃和皇上定奪,我想,宜貴人是活不下來的。”
謀害皇上這一條罪狀,就足以治宜貴人一個死罪了。
想想宜貴人若是因為謀害自己的兒子被處死,這是多麼諷刺嗬。
“嗬——”
她不禁打了一個嗬欠,上眼皮和下眼皮的睫翼不斷合攏。
白露見狀偷笑,又道:“主子早點歇著吧,明兒還要瞧宜貴人自食惡果呢。”
“還是先去西配殿瞧瞧五阿哥吧,瞧完了我再睡。”
她撐起困倦的身子,向著室外走去。
次日一早,她醒來便覺天色不對,從枕下摸出懷表一看,竟然都八點半了!
這個時間對於她前世而言或許沒什麼,早上九點上班的上班族不少。如果是住得離公司近的男士,八點半起床還來得及。
可是在大清朝,這個時間點還在床上,就是孔子說的朽木不可雕了。
傳說孔子有個學生叫宰我,宰我大白天睡覺被孔子瞧見了,就直接罵他朽木、糞土了。
假如皇上的上朝也算上班的話,他四點半起床,五點半上朝……
陳文心越想越覺得罪過,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到這個點才起床了。
白露一向八點叫她起床,她養成了習慣,有時候快到八點自己就會醒。
這一點讓皇上非常欣慰,從前隻覺得她好吃懶做,現在她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白露從外頭走進來,“主子,你可醒了麼?”
陳文心有些埋怨她,“好你個白露,說好八點叫我起床的,怎麼今兒偷懶了?”
白露笑道:“主子,不是奴婢偷懶,是主子昨兒累著了。奴婢輕輕叫叫不醒,幹脆就不叫了,讓你多歇歇。”
昨兒五阿哥的周歲禮宜貴人鬧的那一出,加上她又想方設法尋找證據,晚上又去永壽宮審訊了一番。
一整天忙忙亂亂就沒有休息過片刻,自然是累得叫不醒了。
陳文心敲敲自己的脖子,“睡到現在,還是有些累。”
白露忙放下手上的東西,上前來坐到床邊,給她按摩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