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給白佑希打電話的時候,白佑希正雙手叉腰的在考慮怎麼把窩在椅子裏的女人抱到床上去又不吵醒她,畢竟這段時間她的睡眠真是差到一定境界。
男人看見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索性就扯了一塊薄毛毯蓋在女人的身上,然後轉身拉上臥室的門才滑動手機屏幕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了?”男人的聲音有些被刻意壓低的痕跡,還有些許的不耐煩。
電話另一端的孔笙又重新看了一下手機屏幕,沒錯啊,這是白佑希的號碼啊。
“有時間帶顧憐凡來我的咖啡廳坐坐,過兩天就對外開放了,有沒有興趣?”可以聽得出來孔笙的心情很好,是難得的晴天,卻被白佑希這盆涼水澆的透心涼。
“地址發給我,有時間的話我會過去的。”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陰沉和疏離,很顯然,如果顧憐凡狀態不好,白佑希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白佑希,你老婆懷孕,你這是害喜還是做什麼,怎麼陰晴不定的?”電話那端的孔笙自然也沒有計較,隻是抓住了機會想要調侃幾句完全淪為老婆奴的白佑希。
“一個男人囉囉嗦嗦的,煩不煩?”男人擰了擰眉頭,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
“我告訴你啊,把孕婦圈在家裏可不是什麼英明的計策,多出來走走才有好處。”
“你個咖啡廳老板懂個屁。”男人走到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燈火,言語依然是沒有什麼波瀾,卻不偏不倚的把孔笙的話懟了回去。
孔笙的一個白眼簡直能翻上天,就算怎麼說以前也算是個醫生好嗎?
虎落平陽被犬欺,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暗自的將白佑希狠狠的翻來覆去的鄙視了一遍才掛斷了電話。
鑒於白佑希處在一個神經過敏的狀態,顧憐凡自然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抗議他已經快要把她供奉成為國寶這件事情。
孔笙的咖啡店開業的時候,記者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白佑希和顧憐凡都會出現的消息,場麵一度變得非常的熱鬧。
畢竟自從顧憐凡懷孕以來,白佑希出現在大眾視野裏的次數從之前的稀有幹脆變成了沒有,車子還沒有停穩,人群已經沸騰起來了。
正好是傍晚的時候,閃光燈不停地顧憐凡的眼前晃著,白佑希自然是一臉嚴肅的保護著臂彎裏的女人,生怕被別人磕著碰著,以至於記著提出的問題都被傑森一一的擋了回去。
本來就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咖啡館,自然是沒有多少名流名人出席,氣氛是少有的舒服,少了商場酒會上的觥籌交錯和假顏歡笑,一切似乎都是剛剛好。
白佑希把顧憐凡安頓在一個清淨的角落,舒適的軟沙發還有令人心情舒緩的音樂,抬眼望去,便是錦江的華美夜景。
視線落在偌大的落地窗外,遠處的遊輪似乎是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內心深處的一個死結被突然打開了似的,一股清風讓人莫名的心安。
或許誰也改變不了誰,慕青死了,爸爸也死了,顧憐凡以為自己也就失去了之於生命最有意義的東西,可是百轉千回之後,自己正坐在一間漂亮的咖啡廳看著窗外的夜景,心裏對自己肚子裏的小生命時不時的會有許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