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1)

我緊握著掛斷的電話,眼淚像決堤般的湧出。

剛剛知道今天是3號,早已習慣於每個月的3號,這個月的3號卻讓我忘了。

薑衛冷酷又絕情的摔了我電話,我沒有再撥打過去,也沒有再發信息,我流著淚在高速上飛馳,直至油耗盡為止。

汽車油盡了,我把車子停靠在高速路旁,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足足有半小時。當時天快黑了,我又冷又暈又累。我停止了哭泣,拿餐巾紙擦幹淨身上因嘔吐濺到的汙物,並拭幹眼淚,拎著包跨出車門。孤寂又無助的我站在高速路旁東張西望,既分不清東南西北,又不知身處何地。當時心中的淒涼與痛苦不是單靠文字能描述得清的。

我真的不知道,在商場縱橫了那麼多年的我,怎麼會在愛的過程中放棄了自己,進而喪失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前行的路上迷失的方向。高速上陣陣冷風,吹起了我的裙子,也吹亂了我的長發,我像幽穀中一朵哭泣的野百合,像盛夏凋零的蝴蝶蘭,慢慢的枯萎在青春的生命裏。

我沿著路邊走,走了半小時看見一個下高速的出口,我就順著那個出口下去。那時,天已經開始黑了,我穿著高跟鞋,拎著包,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小道上。當時,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好似被掏空了一樣,沒了知覺。行屍走肉般,移向自己的路的盡頭。

一直以來我追求隨意而安的生活,甚至有些傻氣地對待從自己身邊溜走的人和事,從來不知道淒涼為何物。可現在,我突然覺得像長大了變老似的,眼前失去了寬廣的公共空間,生活變得像走在一條沒有鏡子、沒有水、沒有燈光的遂道裏,讓我逐漸喪失了自己,看不到自己,唯一看到的隻是遠遠的微弱的一線天,那就是我用生命愛著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摔我電話後已經有二個多小時了,他居然對在高速飛馳的我不聞不問,好像他生命中根本沒有出現過我這樣一個女孩。

走了近一個小時,看見前麵有微弱的燈光。我隨即從包裏拿出梳子理了下頭發,整了下衣裙,站直了身板,雖然穿著高跟鞋走了近一個半個小時的路,腳上也早已磨出了血泡,但有燈光必有人群,我必須在人前維持好自身的形象,不管他們認識是否。

朝著那燈光走著,轉眼工夫來到一個貌似鄉村小鎮吧,那地方人煙稀少,看似很荒蕪,路麵狹窄又坑坑窪窪的,街燈也寥寥無幾,路上偶爾有幾個急匆匆行走的路人,我想找個能歇息的地方,穩穩神問問路。可是,當我走完那條小街居然還沒找到,能讓我歇腳的地方。

在街的盡頭看見一對男女在吵架,我駐足看著他們,那個女孩看似在罵那個男人,因為聽不懂他倆的話,我全憑著那女孩的表情知道他在辱罵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低著頭並不吭聲,女孩可能光罵不能消恨,竟然用腳踢起人來了,那個男人倒在地上抱著頭既不吭聲,也不抵抗,看到這裏,我想起了薑衛,那個狠心又絕情的男人真的不管我死活,電話沒有,短信也沒有。看著手機,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無助的我很想撥打他的電話,猶豫再三,放棄了高傲,放棄了矜持,放下了麵子,撥通了他的電話:“呆子”。話未出,淚先流。

“你回家沒”沒有那聲習慣的稱呼,也沒有那聲習慣的應聲。

“沒有,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車子沒油了,我在看一對戀人吵架”。不爭氣的眼淚終於控製不知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人家吵架你看什麼啊,你不會問問在哪裏啊”。他的聲音冷得令人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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