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拜巴斯巴恩,畢爾留達斯忙迎上前來。拜巴斯巴恩用眼睛掃了他一眼,畢爾留達斯立即領會了意思,然後回以一個眼神,雙方誰也沒多說一句話,畢爾留達斯隻是把拜巴斯巴恩引向了塞納斯的大帳之中。
其實塞納斯和拜巴斯巴恩早就認識,在十幾年前兩人曾經在一起並肩作戰打敗了突契大汗伊迷迪的進攻。時隔多年以後拜巴斯巴恩還清楚地記得塞納斯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和如同公牛般健壯的身軀,隻是這副身軀比當年蒼老了一些而已。
“拜巴斯巴恩大人,歡迎您大駕光臨!在下已經恭候多時了。”見到拜巴斯巴恩踏入帳中,塞納斯立即迎了上來。
拜巴斯巴恩在心中暗笑——如果塞納斯真的恭候多時,那麼至少應該在帳外迎接自己才對,對方的這個舉動無疑說明了自己是處於劣勢的那一方。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必要表現出來,便笑道:“塞納斯伯爵,想不到多年不見,您可是大大的出仕了呢。”
“大人見笑了。在下這點微末伎倆能有今天實在是托了您的福,快快請坐,快快請坐。”
拜巴斯巴恩也不客氣,徑自坐了下來,立即有侍從送上了麥酒和水果。拜巴斯巴恩平時不飲酒,因此隻取了水果嚐了一口。
塞納斯笑道:“大人還和當年一樣,明明是個千杯不醉的酒豪,卻滴酒不沾呢。”
“手中有劍的人卻也未必一定要殺人呢,不是嗎,伯爵大人?”拜巴斯巴恩回答道。
塞納斯哈哈一笑:“說得好,大人。不過接下來在下要說的話可能聽上去匪夷所思,但是請大人您相信這的的確確是真事。”
“伯爵大人但說無妨。”拜巴斯巴恩淡淡的說道。
塞納斯見狀,便將吉薩蘿到來後所說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拜巴斯巴恩靜靜的聽著,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仿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和他切身利益相關的事情一樣。
塞納斯說完以後不忘補充了一句:“大人,請容在下直言,您無論碰到任何事情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實在令我看了很不爽,這也是當初我決定離開巴丹那的原因之一呐。”
拜巴斯巴恩對於塞納斯的評價一笑置之,從剛才與畢爾留達斯的眼神交流中他知道帕斯軍的五萬精兵都被留在了這一帶駐紮,這也就是說塞納斯有意要動用自己的這五萬人,因此如何利用好這一點來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取得有利的地位才是他此刻心中盤算的事情。
“伯爵大人,請容在下提個問題。在下一直不明白的一點就是貴國如此鼎力相助,這背後究竟有什麼企圖呢?”拜巴斯巴恩開口問道。
塞納斯略一沉吟,道:“關於這個問題,其實在下自己也有點說不清楚,因為至今為止在下還沒有接到親王殿下和女王陛下的直接旨意。但是就目前的態勢來分析,在下大約可以猜到親王殿下的意圖,所以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在下就嚐試著說說看?”
“請講。”
“目前大人您的處境堪憂,這一點在下不用多講也是明擺著的。珀農卡爾已經褫奪了您的一切官銜和權力,因此從帕斯法律名義上來說您已經不是這支帕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了。但是每一個帕斯官兵都清楚,如果沒有您的指揮,那麼誰都別想活著回到故鄉去。他們會繼續擁護您作為他們的指揮官,這一點在下十分確信。不過即便是您也不會反對我下麵的推論,那就是這二十萬軍隊中並不是所有人的品德都高尚到了在自己獲得安全以後,還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您的名譽和地位的。因此當您帶著這支軍隊回到帕斯的那一刻,您的這支軍隊就麵臨著分崩離析的可能性,而珀農卡爾等待的正是這一時刻。他或者希望您全軍覆沒從此再無後患,或者便是在打著分化瓦解您的軍隊的主意。這一點想必您也同意我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