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做出如此重大的戰略部署調整,必然引起朝中反戰派的強烈反對,陛下何不借著保護殿下西巡的理由來為調集兵力做借口呢?如此便可明公正道的堵住那些反對派的嘴了。此其四。
最後還有一點,那就是殿下本人的意願。臣曾經答應殿下帶他到宮外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因此臣也想借此實現自己的諾言。”
劉龑聽完了王漢新的解釋以後,不禁心中暗笑:這個王漢新真是能瞎白話,明明最後一條才是他最大的心願,虧他居然東拉西扯扯出這麼多條理由來為自己辯解。當然他說的這些理由也確實是事實,並非完全空穴來風的捏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劉龑覺得讓太子西巡的這段期間就等同於將太子與太子一黨隔絕開來,這對於他整頓朝廷內各派係的實力對比其實是有相當大的好處的。如果那個相士所言非虛的話,那麼絹之國很快就會再次卷入一場大規模的戰爭之中,在那之前必須盡快的恢複在與高麗和突契作戰中所消耗的元氣,還有就是必須整頓好朝堂之上的派係紛爭,如果戰事再起,那麼自己就有必要營造出一個堅強的後方來支持這場戰爭。
想到這裏,劉龑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倒是難為你想得周全,雖然捷兒年紀還小,不過時機並非時時會有。也罷,朕就準了你所奏,把太子交給你了。”
“謝陛下,臣必定竭盡所能輔助太子殿下,不負陛下所托!”王漢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劉龑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薛伯仁和伍思成兩人,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就該商量商量,怎麼才能讓朝堂上那些人同意讓太子西巡的辦法了。”
薛伯仁搖著頭歎息道:“此事殊為不易,太子乃一國儲君,太子西巡實在是一件大事,要想讓平國公和仆射大人首肯此事,恐怕要大費周折了。”
伍思成擺擺手道:“陛下輕許了王大人的奏章,卻把頭尾讓我們兩個來費心,真真為難人麼。”
劉龑一皺眉,道:“難不成這事兒還能難倒你們兩個嗎?”
伍思成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未必一定能成功。”
“說來聽聽。”劉龑道。
伍思成狡黠一笑,道:“突契的合撒已經統一了突契全境,不如陛下下一道聖旨讓太子殿下前往突契道賀,突契再怎麼說也是我朝昔日的對手,讓太子殿下深入突契境內必定招致強烈反對,這個時候陛下就推說已經允諾太子出行,如果出爾反爾必然損傷陛下的聲譽,然後陛下假裝退而求其次改為讓太子西巡西域都護府,那麼群臣自然不好再出言勸阻了。”
劉龑聽了哈哈大笑:“這個方法好!就算不成,也值得一試,朕想看看那些大臣們臉上的變化,一定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