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佐爾夫的養傷過程變得十分的艱辛,倒不是他的身體在恢複速度上有任何的問題,而是他無法好好的休息,因為法德林國王每天至少要來找他兩次。
當然,德古佐爾夫知道並不是法德林國王要找他,真正找他的人是次席大神官馬格拉恩。每天一早一晚必定會由法德林國王把兩份當天的軍情報告送到自己的牢房,如果出現其他緊急軍情,還會有第三次和第四次。這麼一來,德古佐爾夫想要好好休息的願望便很難達成了。
德古佐爾夫也曾經想要對此置之不理,但是法德林的態度十分謙恭,加上前方的形勢也確實越來越凶險,責任感讓德古佐爾夫無法置身事外。
對於帕斯軍的抵抗還在繼續,值得欣慰的一點是雖然馬格拉恩拒絕了德古佐爾夫關於撤出教廷的建議,他還是接受了德古佐爾夫的其他建議,尤其是在德古佐爾夫建議下,臨時拚湊了一支由聖錘騎士團和騎士們作為骨幹的抵抗軍,這支抵抗軍一連打了十一場敗仗,可是卻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各地趕來保衛教廷的隊伍已經逐漸聚集起來。由於許多國王和領主都戰死在了帕斯境內,因此繼任國王們迫於財政和糧秣的問題,幾乎都不太願意再出兵作戰,卻又不能放任教廷陷落,萬不得已之下他們放棄了自己決定,讓士兵們自由選擇自己的去留,當然,這些士兵必須自己承擔一切開銷。當宗教的熱情和責任感還是讓其中相當大一部分士兵選擇了趕來保衛教廷,這些帶有誌願兵性質的士兵中許多人剛剛趕到了前線便被投入進戰鬥,隨即便被無情地消耗掉了。萬幸的是補充的人手超過了消耗的速度,因此在曆經了十一次失敗以後,弗蘭克軍反倒逐漸站穩了腳跟,他們敗退的速度已經大大放緩,哪怕形勢依然嚴峻,兵力對比依然處於不利態勢,卻有了一絲好轉的跡象。
反觀帕斯軍,由於弗蘭克軍已經開始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因此他們不得不將相當一部分兵力用來維持自己的戰線,因而其真正處於進攻的兵力不增反降,雖然眼下距離教廷的位置已經不足百裏,可是隨著其補給線的不斷加長和弗蘭克軍的拚死抵抗,其進攻勢頭確實緩和了下來。
與北路相比,德古佐爾夫真正害怕的反而是南部的帕爾契軍。首先,帕爾契軍在亞普尼爾半島登陸的部隊僅僅隻有一萬多人,可是在西西裏爾島上登陸的部隊卻有三萬多人,這些天來已經幾乎控製了西西裏爾島全境。這麼一來,幾乎就切斷住了教廷南方的糧食來源。更為關鍵的是德古佐爾夫知道帕爾契全軍有近十五萬之眾,至今為止他們還沒有使出全力來進攻,因為其主將塞納斯此刻正在博爾甘半島一帶建立堅固的堡壘和港口作為後方補給的中轉站,一旦讓他們建成這些中轉站,那麼帕爾契海軍就可以大大縮短進攻弗蘭克的時間,而且隻要帕爾契軍願意,他幾乎可以隨時隨地在教廷附近的任何一處海岸線登陸,那麼弗蘭克軍就算數量再多上十倍,也會被這種襲擾戰術打得疲敝不堪,最終麵臨崩潰的結局。比起拜巴斯巴恩的正麵進攻戰術來,塞納斯的戰術就如同蛇類一點一滴扼殺它的獵物一樣,最終弗蘭克會在這種戰術下完全窒息而死。並且隻要帕爾契看出弗蘭克與帕斯的戰局已經完全倒向帕斯一方,他們就可以直接在亞普尼爾半島登陸,然後揮師北上與帕斯軍一起奪取教廷,眼下他們坐山觀虎鬥的行為不過是為了讓帕斯軍盡可能多的消耗掉弗蘭克的軍事抵抗力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