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佐爾夫聞言一驚,他心裏明白塞納斯的話並不隻是單純的為了這些俘虜的處置問題,而是另有所指。此時他內心暗暗懊悔——自己實在不應該擺出一副軍容強大的樣子來。原本自己以為這樣可以嚇阻對方使者,可沒有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打算和自己談是否開戰的問題,而是在暗示自己帕爾契軍隊有能力從陸地上直接開拔過來與帕斯帝國一起夾擊自己的大軍,同時也有能力憑借強大的海上軍事力量直接攻擊弗蘭克國本土。自己在對方麵前耀武揚威的結果就等於告訴了帕爾契,弗蘭克國的精銳盡在帕斯境內,後方處於十分空虛的狀態,如果這個時候帕爾契真的偷襲了自己的國土,那麼自己也就等於失去了大後方的補給,這身處異國他鄉的三十幾萬大軍能不能活著回到弗蘭克都成問題!
心裏雖然吃驚,不過德古佐爾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顯露,他隻是苦笑了幾聲道:“伯爵大人所說的這件事情在下也有所耳聞。依在下淺見,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才導致我軍士兵錯誤地在貴國領土上登陸。在下期望貴國女王陛下能夠派出使者與我國嚴正交涉,查明此事的前因後果,在下相信必定不會是我國有意與貴國為敵。至於那些錯誤登陸的士兵們,在下希望貴國能夠歸還給在下,感謝貴國對於這些士兵們的照顧,至於這些人這些日子所產生的一切費用開銷,都由在下來承擔,還望貴國女王陛下早日將這些士兵送還,在下將不勝感激。”
塞納斯聽了這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德古佐爾夫,然後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大公殿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將會把您的這番話轉述給我主陛下知道,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說罷,塞納斯便向阿拉姆做了個手勢,阿拉姆也站起身來一起往外便走。
“兩位大人遠道而來,在下尚未盡地主之誼,請留下來用些水酒再走不遲。”德古佐爾夫道。
聽了這話,阿拉姆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道:“大公殿下,你的回答很合適,弗蘭克軍有你這麼一個指揮是他們的福氣。不過請容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這一萬八千名俘虜對於我個人而言沒有任何價值,但是當他們回到你的手下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因為一萬八千顆人頭是一份不小的戰功。或者再說大點,三十萬顆人頭是更大的一筆戰功。我和塞納斯都不會希望和有可能成為對手的人坐下來把酒言歡,甚至成為朋友,那樣對我們雙方的立場都不是一件好事。感謝你的好意,希望我們能夠再見!”
阿拉姆說完這話轉回身大踏步的跟上了塞納斯的腳步。
“這威脅可比我直白多了啊。”德古佐爾夫喃喃地說道。他知道阿拉姆的話不是虛張聲勢,今天德古佐爾夫對帕爾契軍不好對付這一點又有了深切的認識,尤其是當他們的將軍如此好戰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