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魯法的請戰要求,迪卡爾二世沒有立即給出答複。
迪卡爾之所以沒有立即做出答複,是因為在他內心裏的算計遠比阿魯法簡單的請戰要求要複雜得多。
在這段時間內阿魯巴尼亞可以說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所謂的外患當然就是帕爾契的入侵,從兩國開戰至今阿魯巴尼亞就沒有占到過什麼便宜,以至於節節敗退到今天被人家堵著首都的大門打,這在阿魯巴尼亞開國至今也算是絕無僅有的恥辱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外患迫在眉睫的當口,偏偏還發生了內鬥——自己的三個兒子竟然因為受到愛妃蘇拉的威脅而選擇了鋌而走險刺殺對手的辦法,更糟糕的是有跡象表明正是蘇拉的政敵宰相比留烏爾達斯在背後指使自己的兒子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結果在刺殺失敗以後迪卡爾不得不將自己的兒子軟禁起來,比留烏爾達斯則處以禁足在家的懲罰。
其實如果迪卡爾真的想要把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話,恐怕不光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宰相,就連比留烏爾達斯的黨羽都逃脫不了幹係,可是那樣一來阿魯巴尼亞的政局就會發生徹底的改變,失去了比留烏爾達斯的製衡,整個朝堂將成為蘇拉一派的天下,那麼迪卡爾這個國王就有可能被架空權力了。為了防止這種局麵的發生,迪卡爾隻能用一個字來解決,那就是拖。
無論是對於幸存的兩位王子的審訊還是對於比留烏爾達斯的盤問都進行得異常緩慢。對此蘇拉當然頗有怨言,可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否則便會顯出自己的意圖來。
比起這些內患來,迪卡爾更關心的是外敵入侵,尤其是負責指揮抵抗外敵的軍隊指揮官阿魯法。就算是巴士拉底的孩子都知道阿魯法將軍是前大將軍阿德勒姆的兒子,而阿德勒姆卻是被迪卡爾硬給排擠出阿魯巴尼亞軍界,不得不隱居起來的。這件事對於迪卡爾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畢竟阿德勒姆的威望太高,軍隊對他的忠誠有可能威脅到了國王的權力,可是在街頭巷尾的傳聞裏老百姓可不買這個帳,在他們的眼裏迪卡爾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如果不是當初阿德勒姆的擁立,迪卡爾能不能坐上國王的寶座還是個未知數。
因此,迪卡爾心裏始終有一個節無法解開:一方麵他最討厭別人在自己麵前談起阿德勒姆或者試圖重新啟用阿德勒姆,另一方麵他又不得不承認在阿德勒姆離開軍界以後阿魯巴尼亞的局勢是每況愈下,而且這一次如果不是阿魯法果斷帶兵南下勤王的話,巴士拉底城是否還能保住難攻不落的名聲還是個未知數。
眼下朝堂之上蘇拉一黨是占盡優勢,把比留烏爾達斯一派打壓得抬不起頭來;帝國最大的武力身處帝國首都,卻掌握在一個父親被國王罷免的將軍手中,如何打好下一張牌對迪卡爾來說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遲疑再三,迪卡爾終於還是對阿魯法開了口:“阿魯法大人,寡人有一個想法,希望能夠得到大人你的建議。”
阿魯法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陛下有話請直說,微臣雖能力有限,必當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